這才是真正的關(guān)于“愛”的鐵證。
以她的倔強(qiáng),她應(yīng)該更狠地回應(yīng)的,可是……
她已經(jīng)不知所以了。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吻她,清醒的。
她只能被動地承受,雙手無措地抵在他xiong前,指尖隔著薄薄的病號服,感受到他xiong腔里同樣劇烈的心跳,咚咚咚,震得她指尖發(fā)麻。
身體深處升起一股陌生的酥麻,讓她雙腿發(fā)軟,只能更緊地依附著他,仿佛他是唯一的浮木。
窗外的風(fēng)似乎更大了,吹得窗戶嗡嗡作響,將那濃郁得化不開的玫瑰香氣攪動得更加曖昧迷離。陽光透過窗欞,在兩人緊貼的身影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里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和唇舌糾纏的濡shi聲響。
什么道德,人倫,天塹……那些曾經(jīng)橫亙在他們之間、沉重如山的顧忌,在唇齒交融的滾燙熱度里,在彼此急促的心跳和紊亂的呼吸中,被徹底拋到了九霄云外。
什么也別說了,什么也別管了,接吻吧。
就這樣吧。
世俗,倫理,界限,什么也不管了。
只要此刻。
他們只有彼此,只要彼此。
沉淪的氣息在病房里彌漫,蓋過了消毒水的味道,蓋過了所有鮮花的芬芳,只剩下彼此唇舌間最原始的渴求和確認(rèn)。
溫亦遙早已忘了最初的意圖,只覺得自己像被卷入驚濤駭浪,在溫亦寒強(qiáng)勢的引導(dǎo)下,笨拙而生澀地回應(yīng),每一次試探性的輕觸都換來他更深的攫取。
他的手從她的后頸滑落,緊緊箍住她的腰,力道大得像是要將她揉碎,嵌入骨血。
雖是病房,門外卻并不算安靜。
走廊上依稀傳來護(hù)士推著治療車經(jīng)過時車輪滾動的咕嚕聲,遠(yuǎn)處模糊的廣播通知,還有不知哪間病房里隱約的說話聲。
這些日常的聲響,此刻卻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遙遠(yuǎn)而不真切,反而更襯得門內(nèi)這方寸之地如同與世隔絕的孤島,只剩下兩顆在禁忌邊緣瘋狂跳動的心。
溫亦寒稍稍退開一絲縫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被吻得紅腫的唇上,他的額頭抵著她的,呼吸依然粗重,眼眸里翻涌著她從未見過的、濃得化不開的暗潮。
他看著她迷蒙的、氤氳著水汽的眼睛,聲音低啞得如同砂紙磨礪過:
“溫亦遙……”他叫她的全名,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宣告的意味,仿佛在確認(rèn)眼前這一切并非虛幻,“你滿意了?”
她才不認(rèn)輸:“不滿、呃……”
他的質(zhì)問帶著未褪的情欲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再次低頭,卻不是吻,而是懲罰性地、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讓她的挑釁咽進(jìn)肺腑里。
“唔……”細(xì)微的痛楚混合著更強(qiáng)烈的電流竄過全身,溫亦遙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嗚咽。
就在這時——
“篤篤篤!”
清脆的敲門聲突兀地響起,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瞬間打破了這方寸之間的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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