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之后,她常想:若湘陽王真有那樣的渴望,為何從未向她提出?是尊重,還是冷淡?是另有偏好,還是她不夠讓他動情?
入府七年,湘陽王對她寵愛有加。她也實說不上來為何對此事如此在意。
她想到宋楚楚那張張揚艷麗的臉,想到那雙會說話的眼——忽而有些悵然,卻又羞于承認這種情緒。
一月以來,她未再提及此事,舉止一如往常,談笑間依舊端莊有度。然而偶爾,她也會在茶香間、書案后,不動聲色地觀察湘陽王,那早已讓她魂牽夢縈的男子。
這樣的疑問,終于在某夜悄然爆發(fā)。
這夜湘陽王于雅竹居留宿。日間政務繁忙,朝堂風云詭譎,重臣各懷鬼胎,令他心力交瘁。夜深之際,他只愿在此尋得片刻清寧。
他沐浴完畢,立于燭影搖曳間,發(fā)shi膚熱。水珠沿著精壯肩背滑落,膚色被燭光映得更顯熾熱。
江若寧親自為他擦拭水痕,自肩至臂,自xiong至腰,一路順至腿側,指尖動作溫柔,無聲似水。當她跪地為他拭去膝上水痕時,目光不由自主停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根部。
她抬眼,見他閉目歇息,水氣氤氳間,俊顏沉靜,宛若神祇。
壓抑多日的疑問翻涌而上,心中那點不安與渴望,在燈影與靜謐中悄然決堤。她竟神推鬼使般,在一念之間湊前,輕輕吻上了他那尚未蘇醒的男根。
一瞬之間,空氣仿佛凝住。
湘陽王猛然睜眼,眸光劇震,像被利刃驟然刺入。那雙總是冷靜的眼,驀地閃過強烈的錯愕與不可置信。
他全身肌肉頓時繃緊,原本放松的神情早已蕩然無存,眉宇之間寫滿壓抑與不解。他難以想像,這個一向溫雅有度、清潔自持的女子,竟會在此時、此地、如此行動。
他伸出手,捧起她的下巴,掌中力道不重,卻帶著逼視的堅定。語聲低沉,夾雜著質問與探究:「你為何這樣做?」
江若寧一愣,腦中轟然作響。她簡直不敢相信剛才是自己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舉動。她面色泛紅,垂眸閃避,羞愧與驚惶在眼底交纏,幾乎將她吞噬,只覺呼吸急促,五內俱焚,恨不能立即遁形。
他靜靜凝視她幾息,眼神漸沉,似乎也忽然明白了什么,眸中掠過一絲怒氣——那群奴才們竟敢將污穢之語帶到她耳邊。他眉頭緊鎖,薄唇抿成一線。
「……你是你,她是她。本王從未向你如此要求?!?/p>
語氣雖比方才柔和,卻像是劃出一道不可跨越的界線。
江若寧聽在耳中,覺得那句「你是你」竟冷過刀鋒。她垂眸瞥見他身下已有反應,臉頰再度染紅,眼底更是浮上一層倔強,聲音微顫:
「既然王爺喜歡被人這般取悅,為何妾不能如此做?」
湘陽王神色未動,淡淡道:「本王是男人,自有男子的欲望。可你不必如此,你與她不同?!?/p>
言罷,他閉目沉聲,似欲結束話題。
江若寧xiong口一緊,委屈與羞辱同時襲來。她一月以來的克制與不安終于壓不?。?/p>
「如何不同?」
他睜眼,緩緩道:「你是清正之人,本王不愿令你做這等事,辱了你自己?!?/p>
話說得好聽,卻拒她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