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如從前一樣,溫和待他的同時又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仿佛兩人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什么,又回到了原點。
而蕭景淵看她滿不在乎又泰然自若的樣子,心底越發(fā)不是滋味,也只能強(qiáng)迫自己不去看她。
盡管兩人明面上看起來并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樣,太子卻敏銳的注意到蕭景淵的不同。
蕭世子看似漠然,可面對沈四姑娘時眼底分明是有波動的。
太子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沒說什么。
蕭景淵的射藝是極好的,百步穿楊不在話下,他毫無保留地將技巧教給沈霜寧,這使得她進(jìn)步飛快。
而沈霜寧的確是塊璞玉,拉弓時腕力雖弱,準(zhǔn)頭卻透著驚人靈氣,十支羽箭射出,竟能有兩支穩(wěn)穩(wěn)釘入靶心紅圈!
這等悟性莫說是閨閣女子,便是軍中初入伍的精壯士卒,怕是也要望其項背。
第七日時,宣文帝來看過一眼,沈霜寧卻不敢表現(xiàn)得太好,故意有所保留。
畢竟皇帝若是心里對她有了期待,屆時她若是比不過那女真公主,皇帝就會對她有怨言了。
沈霜寧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她又不是什么練武奇才,以她目前的水準(zhǔn)定然比不過從小習(xí)武的女真國公主,而想要在一個月內(nèi)精進(jìn)射藝,達(dá)到十發(fā)九中,無外乎天方夜譚。
不如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差一些,屆時再盡力一搏,只要輸?shù)貌灰y看,皇帝也不會太失望。
宣文帝看到沈霜寧雖然一箭都未射中靶心,但都射中了靶子,也是在意料之內(nèi),依然不吝嗇夸贊道:
“作為女子,短短幾日就能射中靶子,還有一箭就差一點能射中靶心,已經(jīng)進(jìn)步很大了。賞!”
宣文帝賞的是隨身戴的玉佩,其上刻有龍紋,質(zhì)地溫潤,還墜著珊瑚瓔珞,價值非凡。
沈霜寧不敢收。
宣文帝堅持要給。
沈霜寧只好跪地叩謝。
宣文帝滿臉慈愛地笑道:“起來起來,不必多禮?!?/p>
宣文帝對沈霜寧的表現(xiàn)很滿意,畢竟方才他過來看時,景瑜的箭要么射到天上,要么往他這邊來,嚇得他臉都白了。
要不是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兒,他都以為她是故意弒君的。
是以宣文帝只觀摩了一會兒,就叫上蕭景淵匆匆走了。
宣文帝只賞了沈霜寧東西,景瑜卻一點也不嫉妒,她替沈霜寧高興道:“寧寧,這個玉佩你可一定收好,聽說這是太上皇在時傳給我父皇的,見它如見君!”
“景瑜說得不錯,這的確是太上皇的?!碧硬恢螘r過來了,他看著沈霜寧手里的玉佩,語氣不乏羨慕。
沈霜寧聞言心頭一震,頓時就覺得手里的東西沉甸甸的。她哪里值得這么貴重的賞賜?
她立即抓緊了,生怕一個不穩(wěn)就掉了地上。
同時又感到壓力山大,圣上賞了她如此貴重的龍紋玉佩,顯然是對她十分看重的。
這可如何是好?她可沒有信心贏過女真國公主啊。
另一邊,海公公走在帝王身后,輕聲道:“陛下,您賞了四姑娘那么貴重的寶貝,她怕是睡不著了。”
宣文帝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停下來說道:“是朕考慮不周了,朕只是看到景瑜跟她在一起變得愈發(fā)樂觀向上,一時太過高興,也沒多想就賞了。難道要拿回來?”
海公公:“陛下您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