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自認拿出了最大的誠意,可她不要,還打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不稀罕。
蕭景淵臉色鐵青,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看著平日高高在上的男人面露難堪之色,沈霜寧心底快意至極!
于是她上前一步,伸手去替他撫平衣襟上的褶皺,故意說出令他更加難堪的話來。
“小侯爺那般信任世子,托你照拂于我,不是讓你照拂到我的床上來,世子今夜對霜寧做的事,權(quán)當(dāng)是醉酒認錯了人。我不會告訴小侯爺,也請世子今后自重,莫再行此冒犯之舉。”
蕭景淵垂在身側(cè)的手緩緩收緊,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墨色一寸寸沉下去,仿佛臘月寒潭結(jié)了冰。
沈霜寧很是善解人意般,抬頭看著他,仿佛看不見他的神情有多難看。
“畢竟小侯爺跟世子是莫逆之交,情同手足,世子總不至于,親手斷了這多年的情分吧?”
蕭景淵扭頭走了,怎么看都有種落荒而逃的樣子。
沈霜寧面上那點裝出來的笑意漸漸淡了下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頸。
頸間還有些濕潤,是蕭景淵吻她時留下的。
阿蘅是在第二天清醒過來的,她一睜眼,就連忙去尋找自家小姐的身影。
然后就見小姐好端端地坐在妝臺前,正在給自己帶耳墜。
阿蘅從貴妃榻上起身,身上的毛毯便滑落在地,她撿起來放回原處后,才小心翼翼過去。
“對不起小姐,我昨夜不小心睡著了,您罰我吧!”
沈霜寧頭也未抬地道:“你摸一摸你的后腦勺,疼不疼?!?/p>
阿蘅依言照做,這才反應(yīng)過來般,大叫道:“疼!怎么更疼了?。 ?/p>
她方才醒過來時就覺得腦袋疼,只不過她下意識以為是前天受的傷還沒好,根本沒想到是昨晚又遭了一次暗算!
阿蘅在心底罵罵咧咧,嘴上低聲道:“又是蕭世子的人來了么?”
若是刺客的話,沈霜寧也不會好端端坐在這里了。
沈霜寧輕輕頷首,沒說什么。
阿蘅都服了,神情懨懨道:“小姐,您下次能不能跟他們說一聲,來就來,別再搞我了?”
她自認武功還不錯,可接連兩次都中了暗算,昨夜更是一點意識都沒有,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暈過去的!
阿蘅的自信心都要被摧毀了。
隨后便聽見自家小姐說:“不會再有下次了?!?/p>
昨夜之后,蕭景淵確實再也不曾來過長樂宮。
沈霜寧和景瑜練騎射時,他依然在場指點,只是整個人顯得更冷酷了,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給沈霜寧。
這樣的好處便是景瑜學(xué)得更加認真了,短短三天已經(jīng)能獨自騎馬走一圈了。
沈霜寧也能心無旁騖的練習(xí)射藝。
對沈霜寧而言,她經(jīng)歷前世了那些刻骨銘心,到如今都能若無其事的面對蕭景淵,那晚的事情也就不算什么了。
她還是如從前一樣,溫和待他的同時又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仿佛兩人之間從未發(fā)生過什么,又回到了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