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強調(diào)了“兄妹”二字。
秦九章說:“過兩天帶點好東西回敬爺爺和曉寒。”
“既然你叫我一聲爺爺,”楊爺爺放下煙槍,“那我就有資格說說你,小秦啊,你的賭癮可不是什么好事!”
秦九章說:“我早就戒賭了?!?/p>
“戒了?什么時候?”
“算一算,是五天前?!?/p>
“五天!”楊爺爺哭笑不得,“五天算什么!我戒煙最長的一次還戒了十天哪!”
秦九章聳聳肩:“我真的戒了,主要是沒有時間去賭坊了?!?/p>
“那你去車廠交了車后做什么?”楊爺爺追問。
“看報寫文章。”秦九章說。
這個回答完全出乎楊爺爺?shù)囊饬?,“看報?寫文章?!?/p>
楊曉寒余光瞥到車廂里的那份報紙,輕輕抽了出來:“真的是哎,爺爺,還是新報紙!”
“哼,一份報紙就要三四分錢,”楊爺爺在石頭上磕了嗑煙槍,“換個說法,也是浪費錢!”
“咦,上頭不是漢字?”楊曉寒詫異道。
“沒錯,是英租界出的《字林西報》?!鼻鼐耪抡f。
“你還看洋文章?”楊爺爺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么多信息量。
秦九章說:“不僅看,我還準(zhǔn)備把上面的文章翻譯成漢文?!?/p>
“哈?”
楊爺爺和楊曉寒滿臉的不可思議。
“不管你們信不信,最多六七天,就能在《晨報》上看到我的譯稿了。”秦九章選擇用事實說話。
“《晨報》?你怎么證明是你寫的?”楊爺爺問。
“簡單,只要爺爺你認(rèn)識‘秦九章’三個字就行,”秦九章說,“我總不能提前預(yù)知將來的報紙會有一個同名同姓的人發(fā)了同一篇文章吧?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看秦九章說得有模有樣,楊爺爺有些不敢置疑了,轉(zhuǎn)而問道:“你怎么突然懂洋文了?”
秦九章繼續(xù)拿出那套說辭:“其實我不是在賭博,是拿出錢來自學(xué)?!?/p>
“自學(xué)能學(xué)到別人出洋留學(xué)十年的水平?”楊爺爺問。
秦九章神秘道:“天分這東西,有時候也是很重要的?!?/p>
楊曉寒看秦九章的眼神中已經(jīng)滿是要溢出來的崇拜之情:“難以置信!九哥,你真是太厲害了!”
秦九章沖她笑了笑,“這算啥。”
楊爺爺則若有所思地咂巴了幾下煙嘴:“天分?似乎有點道理,古時候有人二十多歲就能高中進(jìn)士,有人七老八十卻考不上舉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