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總要有些闖蕩的膽量。
只是沒想到,這孩子跑去了李兮和那里。
“真的想學?”硯硯蹲下身,與兒子平視。
歲歲用力點頭。
“再苦再累也不放棄?”
又是一陣猛點頭。
硯硯微微一笑:“好。若你能每日扎一個時辰的馬步,堅持十日,娘親就準你習武,如何?”
歲歲高興地跳起來:“好!”忽然又歪著頭問,“娘親,扎馬步是什么呀?”
硯硯忍俊不禁,輕捏他的小鼻子:“去問你那位‘輪椅叔叔’,他會教你的。”
“好!”歲歲如小燕兒般飛奔下樓,轉眼就消失在了回廊盡頭。
汪嬤嬤憂心忡忡地低聲道:“大小姐,小少爺才三歲,筋骨都未長成,這般習武怕是要傷著身子啊?!?/p>
硯硯站在窗前,目光追隨著院中那個小小的身影,張著手臂奔向李兮和:“不過是些扎馬步、跑步的尋常功夫,傷不著?!?/p>
“男孩子志在四方,總不能一輩子困在商戶的門檻里?!?/p>
汪嬤嬤聽出硯硯的言外之意,瞳孔一縮:“可陛下曾明言,施家子弟不得入仕啊?!?/p>
“那是以前。”硯硯倚在窗邊輕聲道:“或許從我這里,就能改變也說不定呢?!?/p>
她兜了這么大一個圈子,與江素春周旋多日,才接下治療靜寧公主的差事,一旦成功,帝后必有重賞。
但她要的可不只是金銀財寶,那些東西,她想有,就能應有盡有。
士農工商,即便是皇商又如何?
那些對施家人拱手行禮的官員,哪一個心里不是輕蔑地想著“不過是個下賤商賈”。
她要的,是權。
是能讓歲歲和暖暖挺直腰桿活在世上的權。
是能讓施家后世子孫不再被人輕視的權。
是能找出,當年究竟是誰斷了他的糧草,讓他腹背受敵,險些喪命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