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硯不再理他,轉(zhuǎn)身問青禾:“你可會把脈?”
她自己雖懂藥理,卻并不精通醫(yī)術(shù),簡單的風(fēng)寒尚能應(yīng)付,可若是復(fù)雜的毒癥就束手無策了,通常需要醫(yī)者把脈確診后,她才能對癥下藥。
而此時顯然不適合去請陳太醫(yī),硯硯就想著在青禾這碰碰運氣。
沒想到的是,青禾只是猶豫了一下,就低聲道:“奴婢……試試?!?/p>
她走到最近的那個年輕人面前,指尖搭上他的手腕,片刻后,她眉頭微蹙:“大小姐,這毒……有點奇怪?!?/p>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奴婢一時也無法確定,可是若再拖延,恐怕會傷及他們的心脈,屆時即便解了毒,也會落下終身殘疾。”
終身殘疾,應(yīng)該就是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了。
硯硯眸光微動,青禾的醫(yī)術(shù),比她預(yù)想的還要高一些。
這些人明顯病得奇怪,但看青禾的樣子,心里應(yīng)該已有結(jié)論,只是礙于太過匪夷所思,才沒脫口而出吧。
看來這丫頭在藥理上的造詣,遠(yuǎn)不止“略懂”那么簡單。
硯硯稍一思索,便道:“用白茯苓和黃苓健脾滲濕、清熱祛燥,再加丹參活血通絡(luò)。”
這幾味藥只能延緩病情,也可以熬成藥湯分發(fā)給鋪子外面的百姓,并不能徹底根除毒素,至于解藥,她得再觀察觀察才能確定。
她頓了頓,又道:“其中‘丹參’需用十年以上的老根,切片后以三碗水煎至一碗,每日卯時服用。”
劉成聽得一愣。
他和藥材打交道多年,自然知道這幾味藥的確對癥,可這樣精妙的配伍,卻是他和父親從未想過的。
父子倆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驚疑,這大小姐,難道真要救人?
劉成忍不住脫口而出:“你……”
硯硯瞥他一眼:“我什么我?要不是你亂跑,怎么會被寒江打傷?”
那時她見劉成全身都是血,以為他要殺人潛逃,才讓青禾和寒江出了手。
說著,她又對劉掌柜道:“去尋些車前草、蒲公英和馬齒莧,混合搗碎外敷在他傷口上,三日之內(nèi)便能消腫愈合了。”
劉掌柜瞪大眼睛:“車、車前草?那不是路邊的野草嗎?”
這三種“藥材”城郊遍地都是,可從未聽說有人拿來治傷?。∵€能混合外用?
硯硯笑了笑:“不信?”
劉掌柜連忙搖頭:“不不不,小人這就去找!”
他信了,此時他全都信了,這位施家大小姐和施鴻業(yè)根本就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