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看了賀耔耘一眼,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了。
賀耔耘皺了皺眉,不再管何旌揚(yáng),追了出去,在餐廳外面攔住了她,“你那樣看我一眼干什么?我做錯什么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p>
“……”賀耔耘莫名其妙,“我怎么了?”
“知道何旌揚(yáng)是個什么人,你還幫他追余柏瀅,坑人家?!?/p>
“這——”賀耔耘閉了嘴,他想告訴她,他認(rèn)識的男的一般都是這樣的,他甚至覺得所有男人都是這樣的,奸猾狡詐,把性和愛分得很清楚,卑鄙下流,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但這樣說好像把自己也帶進(jìn)去了,所以沒辦法說什么。
夏汐瞥了他一眼,突然說了一句,“我覺得你說的也挺有道理的。”說完她沿著馬路往前走。
賀耔耘沒反應(yīng)過來,站在原地想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他的有道理是什么。
前兩天他不是跟她說何旌揚(yáng)什么都不如他,她要睡還不如睡他嘛。
雖然他話沒說完,她也肯定能猜到他什么意思。
現(xiàn)在她說他有道理,是不是——
他喜上眉梢,快步追了過去,“夏汐,等等我!”
——
去了一家五星酒店,賀耔耘開的是豪華套房,夏汐說沒必要,她晚上是要回家的,不在這過夜,賀耔耘還是執(zhí)意開了套房。
在房間里吃了頓豐盛的晚餐,兩人洗了澡,倒也沒急著做什么,穿著浴袍坐躺在床頭一起喝紅酒。
“那天我勾引何旌揚(yáng),心里其實(shí)就是想看看,嘴上說著喜歡余柏瀅的他,到底會不會上我的鉤。我沒費(fèi)什么勁,他就跟我睡了。”
“男人的喜歡,真廉價?!?/p>
夏汐臉色微微酡紅,她這樣下結(jié)論。
賀耔耘覺得自己也被她罵進(jìn)去了,爭辯道:“你也不能這么說,何旌揚(yáng)是真挺喜歡余柏瀅的,追了她那么久,一旦有機(jī)會,他當(dāng)然要抓住,代價只是傷害他不喜歡的人,也不是很難取舍。”
夏汐偏頭看了他一眼,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就像你保護(hù)我,代價是坑余柏瀅?”
她不屑地笑了一下,“這種被偏愛就夠了嗎?出軌的男人回來告訴他老婆,只有你是我真心愛的人,我跟別人都是逢場作戲,這種偏愛女人難道還要感激涕零?呵呵好笑……”
賀耔耘沒了聲音,他用一種憐愛的眼神看著半醉的夏汐,她家的事情他也聽他奶奶說起過,她心里的癥結(jié)其實(shí)很嚴(yán)重吧,懂事后看懂了人們眼中的憐憫——被父親拋棄的母女倆,母親又忙得沒時間管她誰看見了都得說一句這孩子真可憐——導(dǎo)致她成了現(xiàn)在的夏汐。
偏激冷漠,卻又善良正義。
完全矛盾體。
她不想要廉價的偏愛,要的是唯一,身體和心都忠誠對方的愛,但她又不相信誰能給她這種專注和長久,她連羅成棋那樣的人都不信任,對于他,她更不可能去期待什么了。
他自己暫時也沒有什么沉淀下來的想法,即使從他發(fā)現(xiàn)自己喜歡夏汐開始他再沒睡過一個別的女生,腦子里只有她,他也不能給她什么保證。再者,即使他跟她說從此以后只睡她一個,她肯定當(dāng)作笑話一笑而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