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很靜,應該說兩人不再交流后,馬車要散架似的吱呀聲以及馬蹄的噠噠聲就仿佛被放大了好幾倍。
在這種喧鬧的嘈雜聲中,馬車又行駛了一刻鐘才停下。
“下車!”刀疤男刻意壓低的聲音中透著冷漠。
到了邊城,再乖巧的姑娘也是要做為貨物送出去的。
他不能對貨物一再心軟,路上讓她過的舒服些,已經是他僅有的仁善。
蘇小幺看了眼再次隱身起來的少年,才裝作渾身無力的樣子下了馬車。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的景物,一件寬大的黑色披風兜頭砸下,將她眼前遮掩的嚴嚴實實。
很快,蘇小幺被重新喂了藥,雙手被縛,嘴巴被堵,頭上又被戴上密不透風的頭罩。
她被刀疤男拉著往前走,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才停下。
她聽到石頭敲擊墻壁的聲音,三長五短。
然后又往左走了十余步,之后是冗長的等待。
最后是城門被打開的‘咿呀’聲。
在靜謐的深夜尤為刺耳。
蘇小幺心底發(fā)涼。
眉眼仿佛能結冰。
進了城門,四周只多了一人的呼吸聲,應該就是開城門的人。
這里是東城門,因為面對的是大魏朝的國土,所以是最安全的一處城門,平日里會安排一個小隊值守。
蘇小幺乖順的被刀疤男拉著走,心底的黑洞卻越來越大。
一個十人小隊,為何現在只有一人值守?
是都遭了難?還是被人調虎離山?
她希望是后者。
被刀疤男拉著又拐了幾條街,最后停在一處喧鬧處。
絲竹管弦奏出的靡靡之音,以及女子、男子的嬉鬧聲從不遠處傳來。
又是敲門聲響起。
門很快被打開,靡靡之音以及嬉笑聲更加響亮了。
“人送到了,今晚就送走,免得夜長夢多!”刀疤男將蘇小幺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