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蘭花獨自霸占這面小鏡子,洋洋得意。
白建平咳嗽一聲,吸引了對鏡貼花黃的馬蘭花。
“嗷,牛糞回家嘮?!瘪R蘭花說。
白建平愣了愣:“啥子?牛糞??我??”
原以為馬蘭花會委婉些,沒想到她直接點頭:“你,牛糞?!?/p>
小白哈哈大笑,幸災樂禍,事不關己,不嫌事大。
白建平氣抖冷!剛在工地上神氣活現(xiàn),一回來就受氣!四川男人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
“愣著住啥子,去找明天穿的衣服,莫要穿你這件發(fā)臭的乞丐服。”
白建平好脾氣也經(jīng)不住這么侮辱,氣的打擺子:“爪子變成了乞丐服,這是制服!制服懂不?”
馬蘭花嗤笑,不屑爭辯。她的制服自從她被辭退后,就被她當成了擦腳布。
白建平被氣的不輕,對霸占搖椅的小白說:“小白,你更闊愛?!?/p>
小白傲嬌地說:“嚯嚯嚯~~還要你唆!”
一家三口全換了壓箱底的衣服,看起來確實煥然一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出自同一把剪刀下的發(fā)型,狗啃了似的,有礙觀瞻。
小白哈哈大笑,嘲笑舅舅舅媽的發(fā)型,殊不知自己后腦勺有個坑!
“來來來,我們復習一下劇本?!?/p>
馬蘭花召集大家,圍坐在一起,拿出張嘆給的劇本,看看老白,看看小白,最終選擇了小白:“小白再給我們讀一讀。”
小白光明磊落,說:“我是小盆友,小盆友不認識字嗷。”
“那老白來?!?/p>
“老白是牛糞,牛糞咋會認識字?莫要搞錯了嗷。”
馬蘭花怒道:“錘子!念!”
白建平拿起劇本,開始念:
“早層,天橋下,煎餅果子攤,小白坐在車頭頭,馬蘭花在打蛋……”
馬蘭花打斷道:“唆啥子咧你??哪里有車頭頭?車頭頭是我們家鄉(xiāng)話,人家張老板還會寫車頭頭?你看仔細點嗷。”
白建平不服氣,一個文盲也敢質(zhì)疑他,好歹他讀過小學啊。
他指給馬蘭花看。
“上面就是寫著車頭頭,車,頭……emmm~~”
馬蘭花瞪著他:“頭頭咧?少了個頭!憨憨兒,我就唆莫有車頭頭,你打起精神來好不,認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