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接受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那種沖擊力,足以顛覆任何強(qiáng)者的道心。
混沌虛空中,壓抑的沉默在蔓延。
良久。
太上眼中的神光閃爍不定,似乎在進(jìn)行著某種艱難的抉擇。
最終,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是吾等低估你了?!?/p>
他選擇了妥協(xié)。
“將我二弟放出,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可好?”
話音落下,周源的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抹毫不掩飾的嘲弄。
那神情,就像在看一個講著拙劣笑話的丑角。
“到此為止?”
他嗤笑一聲,聲音在混沌中激起層層漣漪。
“太上,你記性似乎不太好?!?/p>
“本尊不止一次放過爾等,給過爾等機(jī)會。”
“可你們呢?三番五次,糾纏不休,真當(dāng)本尊沒有脾氣?”
周源的目光陡然變得銳利,直刺太上的神魂。
“現(xiàn)在,你想一句話就揭過?”
“可以?!?/p>
他話鋒一轉(zhuǎn)。
“將元始放出,也不是不行?!?/p>
“你,可敢在此立下天道誓言?”
“往后三清一脈,包括你門下所有弟子,永生永世,不得再找本尊以及本尊門下任何人的麻煩!”
太上的瞳孔驟然一縮。
他陷入了沉默。
那張無悲無喜的臉上,肌肉微微抽動了一下。
天道誓言!
他可以隨口答應(yīng),甚至可以指著大道發(fā)誓,因?yàn)樗旧砭褪翘斓朗ト?,某種程度上可以規(guī)避。
但天道誓言不同。
天道圣人,身合天道,同樣也受天道最嚴(yán)苛的監(jiān)管。
一旦立下此誓,便等同于在自己身上套上了一層無法掙脫的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