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云的嘴角噙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快意。
妖族屢次三番欲要置他于死地,如今親眼目睹其大廈將傾,這等天道好還的景象,如何能不讓他心頭暢快。
“妖族帝俊和太一,先前與周源道友一戰(zhàn),本源已然受創(chuàng)?!?/p>
“此刻,絕無可能是巫族的對手。”
紅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斷然。
周源聽著兩人的議論,目光卻仿佛穿透了無盡時空,落在了那片煞氣沖霄的戰(zhàn)場之上,他聲音平淡,卻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篤定。
“若單論此刻雙方的底蘊,妖族確實敗局已定?!?/p>
“但你們似乎忘了一件事?!?/p>
“妖族,尚有一位圣人?!?/p>
此言一出,燭龍與紅云呼吸皆是一滯。
他們眼中的驚詫幾乎要滿溢出來,這個念頭,竟從未在他們腦海中浮現(xiàn)。
實在是那位女媧圣人太過超然物外。
她不只是周源的道侶,這個身份已經(jīng)蓋過了她與妖族的關(guān)聯(lián)。
自成圣以來,她更是從未插手過任何妖族事務(wù),仿佛早已斬斷了那份因果。
否則,此次討要鴻蒙紫氣,何須他們親自動手?
若是女媧圣人降臨,誰敢對一尊圣人說半個不字?
鴻蒙紫氣,還不是易如反掌便能歸入妖族手中?
“道友的意思是……女媧圣人會出手?”
紅云的聲音都有些干澀,這個變數(shù),足以顛覆整個戰(zhàn)局。
周源沒有再多言,只是微微頷首。
他心中明鏡一般。
妖族執(zhí)掌天庭,乃是天道大勢,如今氣數(shù)雖衰,卻遠未到斷絕之時。
此劫,妖族絕無覆滅之理。
破局者,要么是高坐紫霄宮的道祖鴻鈞,要么,便是這位妖族圣人女媧。
在他看來,女媧出手的可能,遠在道祖之上。
這不僅僅是庇護,更是一種償還。
償還她借妖族氣運成圣,欠下的那份天大因果。
……
三十三重天之上,早已化作一片血與火的煉獄。
巫族的戰(zhàn)吼撕裂云海,他們那蠻橫不講道理的肉身,便是妖族最堅固的壁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