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架勢,讓在場賓客匆忙起身交頭接耳。
“太子這是來赴宴還是來砸場子的?”
“太子不至于做出搶親的事來吧?”
“該不會是榮國府近日犯什么事了,太子來抄家的?”
聽到太子殿下到那一聲,蕭寰臉上瞬間就開朗了。
沒人能體會到這一刻給他所帶來的救贖感。
同時謝知月疲憊的合眼,心中已亂作一團。
他來做什么?制止她與蕭寰定親,還是來查抄她家?
早該想到,齊景暄說話可能不著調(diào),但一定言出必行。
他說她嫁不了蕭寰,她大概就是真的嫁不了。
齊景暄從中阻礙也好,至少不會因這樁婚事禍害了蕭寰。
今日喜慶,可來人卻穿了身皓雪般的白衣,手中還托著一卷紅綢。
單看衣著身形,風姿綽約氣韻高潔得像是位翩翩濁世佳公子。
偏生人又生得姿容絕艷,濃艷妖冶的長相與那素雅的白不相匹配,但又是別樣風情。
看到他來,謝知月只恨不能立即逃走!
盡管早知他可能會來。
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怎么說也是一樹皚雪壓青松的高潔,可是在此刻,不知道別人怎么看,她只覺得這人,是個披著一層光風霽月謫仙皮囊的妖精!
特別是他臉上那點溫潤的笑,怎么看怎么刻意!
四座起身參拜:“拜見太子殿下?!?/p>
謝知月跟在母親身后行禮,盡量躲著不讓齊景暄看到自己。
“諸位平身吧。”
齊景暄面向榮國公,唇角的溫潤顯得無比戲謔,“好巧,榮國公也在呢。本宮看侯府外連紅綢都掛上了,這是提早就知曉本宮要來宣旨?”
“宣旨?宣什么旨?”賓客又開始了新一輪猜測。
榮國公臉上的那點喜慶跟隨太子的到來消散,這豎子不請自來,不會是想做什么毀壞兩家結(jié)親的事吧?
“不知太子殿下要傳何人旨?今日是兩府定親大喜之日,由臣一人主理。太子殿下政務(wù)繁忙,怕叨擾殿下,故而未向殿下送帖,殿下既來,不妨留下喝杯喜酒?”榮國公就站在原地沒動,眼神里有幾分警告。
這豎子若是肆意毀壞兩家婚事,皇后在宮中治不得他,陛下不在帝都,那他就該去請那位趙老太太出山了。
齊景暄視若無睹的看向那躲在母親身后不敢露面的小姑娘,將手中紅綢揭開,露出其包裹住的明黃色卷軸。
“喜酒就不必喝了,本宮傳旨,自然是圣旨。蕭寰及長信侯府家眷,過來接旨?!?/p>
蕭寰大步上前掀袍利落一跪,蕭郁蕓與蕭家宗室余人緊隨其后跪拜。
齊景暄當眾打開圣旨,不緊不慢的念誦:“天子詔:驃騎將軍蕭寰,文武兼?zhèn)?,驍勇善?zhàn),戰(zhàn)功勛卓,忠君愛國,儀表堂堂,朕甚喜之。以彰其功,并固皇室與功臣之誼,朕欽點蕭寰為婿。今有朕之長女連城,端賢表儀,柔明毓德,貴典之重,特賜婚于蕭寰,成佳人之美。朕不知何日歸朝,責有太子代君父之職,擇以吉日完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