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沒管賬,因為她連錢幣都不懂,算數(shù)更是一塌糊涂。
齊景暄每次要教她算數(shù)時,她都會想方設(shè)法的逃脫,首先是她真的對算數(shù)沒有任何天賦可言。
其次就是,齊景暄在教她的過程中,他那個周身氣息太過于恐怖,他會從一個溫潤平和的狀態(tài)逐漸轉(zhuǎn)向暴躁,就算是面上不顯都能看出來的暴躁,手還多次撓頭發(fā)。
當(dāng)初她看著他頭發(fā)每薅一次掉幾根那樣,很多次她心里都想說:要不然你還是別教我了,我怕你持續(xù)這樣會禿掉。。。。。。
“那為什么你希望東宮后院各宮一直空著呢?”
大致了解東宮的花銷,她現(xiàn)在想知道的就是關(guān)于他后院姬妾的事了。
“你希望你夫君三宮六院佳麗三千?”齊景暄無奈反問。
謝知月眼睛眨動,內(nèi)心五味陳雜,“我希望我的夫君不是太子。”
齊景暄手中筆峰停住,桃花眼微瞇,審視的看著懷里的小姑娘。
他說怎么小丫頭對他老是一副又愛又要避他的矛盾感呢。
笑意從眼底蔓延至唇角,“原來胭胭不想嫁的人,是太子,不是我啊?!?/p>
那雙波光繾綣的桃花眼,恰似星辰璀璨。
“我說母后的愁,悔教夫婿覓王侯,母后常黯然垂淚,說如果當(dāng)初,趙氏若沒有幫父皇守下國門,或父皇不是神武大帝,父皇是不是就能只是她一個人的夫君,我幼時不明白,在父皇征戰(zhàn)江東后帶連城的母親回來時,我就在想,我一定不會和父皇一樣三心二意,讓我的妻子因別的女人受委屈傷心難過?!?/p>
“若胭胭不想嫁太子是和皇后娘娘有相同顧忌,我不能空口無憑說保證的話,我只能說,胭胭嫁我,我只認(rèn)胭胭這一個妻子?!?/p>
謝知月聽得眼眶又一次濕潤,明明不想哭的,可是聽他說到那句他只認(rèn)她這一個妻子,她就忍不住回想起前世那場夢,那至今不得解的缺月掛疏桐。
“若我不嫁你呢?”
“我既然都喪盡天良喪心病狂了,那話就說無恥點吧。”齊景暄事先提醒一句,而后道:“外界傳言你心悅我,事實上你身子我看過了,肌膚之親也有過了,你現(xiàn)在還衣衫不整的在我懷里?!?/p>
“所以胭胭不嫁我,不行。”
他說是話說無恥點,可那溫文爾雅的語氣,完全無法讓人與無恥聯(lián)想到一起。
就是喪盡天良喪心病狂,他反復(fù)重提多少遍了,還有完沒完!
說他心胸狹隘吧,他心系黎明百姓,說他胸襟坦蕩吧,一個喪盡天良喪心病狂他耿耿于懷到現(xiàn)在!
“那我就是不想嫁給太子呢?無情皆是帝王家,太子他日登基為帝,萬一我父親哪里惹得九五至尊不快,一聲令下抄我家要斬首我父親,就像是前些天抄安平侯家那樣怎么辦!”謝知月賭氣問。
“哦,原來胭胭還害怕的一點,是覺得夫君和父親有過節(jié),怕夫君大權(quán)在握之后,會加害父親啊?!?/p>
齊景暄語氣里帶有三分調(diào)笑,“其實,我如果真的想收拾榮國公,壓根不會等到我成為九五至尊之后,更不會說什么翻舊賬的話,一般有仇,在我能力范圍內(nèi),我選擇當(dāng)場報,作為手握實權(quán)的太子,我想收拾一個臣子,實在太簡單。榮國公一個惡意彈劾,我也不至于那么沒氣量放在心里計較多年?!?/p>
“如果有什么事是胭胭嫁我之后,我還會抄榮國府要斬首榮國公的,那就只會是兩件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