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知道齊景暄這人有時候說話沒那么著調(diào),比如他會頂著這張冷若天山雪蓮的臉,用這溫良恭儉讓的語氣,對她說出:“胭胭今日的小衣上面,是什么繡紋?過來讓本宮看看。”
眼前小姑娘羊羔似得臉紅得不正經(jīng),也不知道她身上用了什么香料,曼妙的馨香一陣接著一陣的,妖精似的,凈往他鼻尖上纏。
齊景暄從紛擾雜亂的思緒中強(qiáng)迫自己回神,嗓音夾雜著絲絲寒意:“原來你還知道不好呢?”
“太子殿下與臣女在這里,也不好,若是被人看見,臣女的名節(jié)不重要,太子殿下賢名恐有損。”
謝知月泛紅的臉頰,躲避的目光,以及嬌柔的嗓音,總結(jié)出來,就是柔柔弱弱的囂張。
特別是她還有些衣衫不整的情況下。
呵,愚蠢的小丫頭片子,以為他會怕?
覆著薄繭的手指有些粗魯?shù)墓雌鹚⒓獾南掳?,使得她避無可避的對上那雙妖異的桃花眼。
他眸色沒那么黑,偏淡,帶些琥珀色,故而使得這雙眼睛分外妖冶惑人。
只是這雙眼睛里,始終是看不見太大的情緒起伏的。
正因如此,和他對視就顯得有很強(qiáng)的壓迫感。
謝知月從腿軟轉(zhuǎn)變?yōu)闇喩眍澙?,她開口,壓根說不出連貫的話來:“太子殿下,你你你這是輕輕輕。。。。。?!?/p>
“輕薄么?”菱唇輕啟,淡薄的字眼從漂亮的唇齒間不帶任何感情的吐出。
謝知月點(diǎn)頭如搗蒜,臉蛋上的胭脂色都被嚇得消散如煙。
前世真是婚前沒接觸過齊景暄,她就只知道齊景暄在外人面前很裝,全然不知他在外人面前也是這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敢在御花園里輕薄臣子的女兒,他肯定還威逼利誘過不少女子!
誰嫁給這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狗男人,誰真是倒血霉!
瞧著小丫頭臉上翻滾的強(qiáng)烈恨意,齊景暄又嘖一聲,“就這么怕本宮,是本宮有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
話說夢里對她做的事是有些禽獸來著。
但夢終歸是夢,能跟現(xiàn)實(shí)混為一談么?
謝知月一愣,齊景暄該不會是真的也重生了,在試探她?
可是這明顯不像是重生前的齊景暄,重生前的他與現(xiàn)在氣質(zhì)差別甚遠(yuǎn),和二十七歲的老沉他相比,現(xiàn)在實(shí)在太過于青澀年少。
“不知道!”拋開前世,他有沒有做過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她就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