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寰起初還沒意識到連城在說什么,齊景暄這句話出來,他只感覺一道驚雷劈到了他頭上,快給他震碎。
“什么?!懷幾個月了?太子殿下,虧我還一直覺得你克己復禮遵紀守法呢!”
齊景暄再次提醒:“我說了別再叫太子了。胭胭有孕,不出意外該是半月左右吧?!?/p>
他謀逆失敗,在朝中失勢,母后自縊離世,他的母族倒臺,這個節(jié)骨眼上胭胭有了身孕,對她而言才是滅頂之災。
盡管沒有身孕,無名無份的跟了他,一樣是辱沒了她。
就中秋那一晚沒來得及。。。。。。
怎么就那樣巧呢。
“陛下未言廢黜你,你就是太子!”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連城又開始抹眼淚了。
她心目中最靠譜的哥哥,現(xiàn)在突然變得好離譜,她很為她哥哥和嫂嫂以及那未出世的小侄兒擔憂。
“事到如今還能如何,逃吧太子殿下,不為了你自己,也得為了胭胭和孩子?!笔掑緡烂C的勸說齊景暄。
“我想送我母后出殯再帶著胭胭離開,這個機會,父皇該會給我吧?!弊笥译匐僖舱f過,不想嫁給太子。
他不當太子了,胭胭也不用再擔心,他會不會和榮國公反目成仇。
蕭寰覺得,太子但凡是跟陛下哭一頓,陛下一個心疼,說不定連皇位都能直接給他。。。。。。
他不清楚太子跟陛下說了什么,也不了解這父子二人之間究竟是怎么相處的,但是陛下作為一個疼愛孩子的父親,斷然不會讓太子穿著里衣衣衫凌亂的回東宮。
夜深時,齊景暄難得自己蜷縮進謝知月懷中。
他沒出聲,但被浸濕的衣衫告訴她,他哭了。
人非草木,他的心更不是冷漠無情的磐石,他雖是太子,但也是人子,母親離世,豈能不傷心?
謝知月說不出安慰的話,只能輕輕抱住他。
“是我沒用,恐是不能讓你成為天底下最尊貴的女子了。后悔跟我嗎?”他沉悶出聲,聲音沙啞悲寂。
“沒關系,我志不在身居高位?!?/p>
“若我被流放,像恭王那樣。。。。。。是我連累你了,對不起。。。。。。我沒能給你風風光光的大婚,也沒能給你一世尊榮。。。。。。母后和舅舅謀害父皇,為了給母后和趙氏博一線生機,我別無選擇。。。。。?!?/p>
“我對不起母后,對不起父皇,也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兒,我對誰都有虧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