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月跟齊景暄對視上時,故作不經(jīng)意的扭頭挪開視線,就那藏不住事的清澈眼眸,天真無邪跟稚童似的。
就是她眼神時不時的往齊景暄受傷的那只手上瞟的舉動,暴露出她難以掩飾的憂慮。
齊景暄只當作無事發(fā)生,他抬起手用衣袖擋住手腕,用右手握緊裂開的傷口以防出更多血。
真是夠痛的。
話說小丫頭那是在,擔心他?
好難得。
遠處的鑼鼓響聲三聲,本場狩獵結束。
一干人等簇擁著帝王與宸王離開,太子這邊無人問津。
謝知月的馬帶著她走到齊景暄身邊,馬垂下腦袋去蹭齊景暄,像是在表示對主人受傷的心疼。
“太子殿下,你的手,傷得很嚴重嗎?”謝知月盯著齊景暄的手腕,看那把衣袖都浸濕的血,她眉頭緊緊蹙起。
齊景暄很想說,凈問些廢話,都看到他都流那么多血了,嚴不嚴重還用問嗎?
可他張嘴只淡漠的回答了她兩個字:“沒事?!?/p>
回到營地,隨行的幾位太醫(yī)都被叫過去為宸王醫(yī)治了,謝知月從馬背上下來就一直看著齊景暄。
他袖口都全被血漬得濕透了,都有血水從袖口處滴落下來。
那個出血量,如果不及時止血,可是會死人的!
齊景暄沒往人多的地方靠,他按著手腕就往自己營帳趕。
謝知月看著齊景暄那跟平常沒什么區(qū)別端得從容不迫的身影,她竟控制不住心慌。
剛才是齊景暄救了她,先前她落水也是齊景暄救了她,還有那會讓趙明柏給她道歉,于情于心,她都做不到放任自己看著齊景暄受傷不管他。
尤其是那些人都只注意到宸王摔傷,壓根沒去關注太子。
謝知月提著裙擺一路小跑過去攔截住一位太醫(yī),“太子也受傷了,宸王這邊不差一位大夫,你先同我去看看太子?!?/p>
營帳中,齊景暄著手拆下濕噠噠的紗布,手腕上才開始結痂的傷痕全部裂開了,血一直在往外淌,傷口深得都能看到跳動的脈絡。
跟在齊景暄身邊的流風都皺緊了眉頭,連忙取來傷藥和干凈的紗布要為齊景暄上藥包扎,“殿下這傷,怕是需要縫合,屬下先為殿下處理,還是找太醫(yī)來看看吧?!?/p>
“止住血就好,縫合就不必了?!?/p>
謝知月剛帶著太醫(yī)來營帳外,就聽到齊景暄說不必縫合的話。
她沒經(jīng)過任何通報就掀開帳簾闖了進去,看到齊景暄手腕那瘆人的傷口時,她嚇得驚呼出聲,立即抬手捂住嘴巴,一雙眼睛睜得滾圓,就盯著那處觸目驚心的傷口。
齊景暄轉過頭去看謝知月,他眉眼掠過一絲陰霾,唇角緊繃只丟出兩個字:“有事?”
真是沒禮貌的小丫頭,進別人營帳不事先詢問一下就這么硬闖是吧?就這么不把他這個太子放眼里的?
進來看他手上的傷還能被嚇到,剛才那馬發(fā)狂亂跑的時候也沒見她嚇得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