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往年秋獵也從不與人爭鋒?!?/p>
童子拿來干凈的匕首和止血藥品紗布,齊景暄握住匕首,將刀刃放在燭火上烤了一圈,方才下手,于左手手腕處割下去。
放血過程中,齊景暄只是眉心跳動了兩下。
其實還挺痛。
毫不夸張的說,這應(yīng)該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經(jīng)歷過的最痛最重的傷了。
欽天監(jiān)查驗過那小半碗血,委婉道:“太子殿下,您沒被人下蠱,倘若最近殿下有遇到桃花,殿下不必躲更不必為此苦惱,殿下越躲,只會越適得其反。要不,老臣還是為殿下開一卦算算?”
“不必了,求神問卦不論卦相好與不好都只能亂人心,本宮從不接受任何卜卦,深夜造訪,打擾了。今夜之事,本宮希望大人守口如瓶,不要讓旁人知道,也務(wù)向陛下稟告,本宮不想讓這點小事去打擾陛下?!?/p>
“老臣遵命?!?/p>
———
謝知月回府后,當(dāng)天晚上就被父親派來的嬤嬤揪去了家族祠堂。
“逆女,你是什么時候?qū)μ悠鸬耐嵝乃?!你今日夜宴鬧那一出,把你自己的臉不要就算了,你這是把我們整個榮國府的顏面置于何地!”榮國公坐在高堂,手中重重捶打桌面,氣得目眥欲裂。
隨著父親每捶打一下桌面,謝知月瘦窄的肩膀就跟著一聳。
“爹爹,女兒知錯了,女兒當(dāng)時只是覺得那賀蘭公子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又見太子妄自菲薄,才。。。。。。?!?/p>
“住嘴!那賀蘭公子心異不異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分明就是著急為太子出頭!”榮國公大聲呵斥,“孽障,為父已經(jīng)要給你定下與蕭家的婚事了,你今日整這一出,是存心上趕著想與太子攀上關(guān)系,忤逆你父親嗎!”
榮國公的態(tài)度,很強(qiáng)烈的表明出他對太子的不喜。
“爹爹,您不讓女兒說話,但是女兒也想問爹爹,爹爹是不是很不喜歡太子?我聽連城公主說,爹爹在太子十六歲監(jiān)國時因太子私自開國庫放糧彈劾太子因此爹得與太子結(jié)下梁子,是這樣的嗎?”謝知月問得語速很快。
到底是自家人,從小有恃無恐慣了,縱使父親是真的發(fā)火了,她都沒多害怕。
“是不是跟你更沒有關(guān)系!我告訴你,以我跟太子的關(guān)系,你就是嫁給太子,他對你也不會多好,趙皇后更不會愿意讓你當(dāng)太子妃!我是你父親,我不會害我自己的骨肉,只要無人橫插一腳,待到今日夜宴之事風(fēng)波過去,你即刻與蕭寰定親!”榮國公說得避重就輕。
“可是爹爹,你還沒回答女兒,你與太子關(guān)系不好的問題?!敝x知月追著這一點不放。
“對,為父與太子的確勢同水火,講了你也未必能懂,但為父告訴你,謝氏與趙氏本就不合,兩家于朝堂上便是政敵,太子是趙氏的太子,你嫁給太子,于你,于謝氏,都是災(zāi)禍?!?/p>
謝知月聽著心慢慢沉下來。
父親說的沒錯,她嫁給齊景暄后,齊景暄對她的確不好,趙皇后處處不滿意她,不知夢中趙皇后所言齊景暄誅他自己母族但寬恕她的母族是什么情況,但謝氏后來面臨的災(zāi)禍?zhǔn)俏阌怪靡傻摹?/p>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與齊景暄有所牽連。
“多謝爹爹提點,女兒明白了?!?/p>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