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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為他拆線，又贈了他一些常用的傷藥，才與他dao別。

楚長歌倒沒如他想象中那般急著離開，反而倚在門邊，望著那個(gè)在桌前不知忙活些什么的少年，輕輕淺淺地開kou：“墨白，不留我吃頓晚飯?jiān)僮邌?？?/p>

墨白訝異地抬tou看他：“你不是趕著和大bu隊(duì)會合嗎？”他記得前日楚長歌無意提過，自己率jg1銳圍剿殘余倭寇后，若損傷不是如此慘重，即刻便需趕回的。如今因傷耽誤數(shù)日，已是限期將至，更應(yīng)早早離去。

楚長歌一笑，撩了長袍坐在圓桌旁，拿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仰tou飲盡后長嘆一聲：“生辰怎么好一個(gè)人過呢？”

墨白愣住了。

他怎么會知dao？他甚至都沒有告訴過他。

“把好酒好菜都端chu來罷，為你過生辰，也當(dāng)作為我餞別，可好？”

“好，當(dāng)然好。”墨白笑起來，“我這就去?！?/p>

葷菜比起平素確實(shí)豐盛了，有魚有雞，兩人吃得也比平時(shí)要多些。楚長歌是因?yàn)檫B日來的稀飯過于寡淡無味，一xiazi開了戒便收不住，墨白則是因?yàn)樘^gao興了。

無酒不成huan，墨白還挖chu了后院樹xia的一壇桂花酒，與楚長歌共飲。

“這酒埋了將近十年了，還是我老爹臨走前幾個(gè)月為我釀的，我一直沒舍得喝，今兒開心，才拿chu來嘗嘗?！蹦讁an底起了霧氣，yan神迷蒙，有幾分醉意也有幾分懷念。

“令尊令堂……不在了嗎？”楚長歌隨意問chukou后頓覺唐突，剛想轉(zhuǎn)移話題，墨白卻晃著杯zi，慢慢開kou。

“娘在生我時(shí)難產(chǎn)去世，六歲時(shí)我爹也在chu醫(yī)途中遭遇雪崩，離開了人世。村里人信奉神靈，說我天生克星，克死了爹娘，所以把我趕chu了村zi，之后我就住在這個(gè)與世隔絕的木屋里，一直一直……都是一個(gè)人住在這里。”

“墨白……”楚長歌an住他斟酒的手，“別喝了，會醉。”

墨白格開他，斟了滿滿一杯，往嘴里猛灌，溢chu的酒ye沿嘴角huaxia，在月xia似淚痕般，泛著晶瑩的微光。

“讓我喝罷，只有醉了，我才敢把這些傷疤解開，也只有此刻，才難得有一個(gè)人，可以聽聽我說話?！?/p>

他仰起tou收住yan中漫起的shi意，清亮的聲線沾染了酒醉的沙?。骸靶r(shí)候不懂事，害怕一個(gè)人，老是往村zi跑，然后被砸雞dan、扔番茄、拿掃帚攆走，然后又回去，又被攆走。后來知dao村民不huan迎我，我便不再去了，在這里一個(gè)人生活。”他xi了xi鼻zi，繼續(xù)dao，“剛開始很難熬，沒有任何人理會我的死活，我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忍不住哭了，哭到睡著，醒來后還是只有我一個(gè)。那種gan覺，是我一輩zi都忘不了的噩夢?！?/p>

“可你熬過來了?！背L歌淡淡地說。

“是啊，熬過來了?！蹦坠戳斯创浇牵票谛揲L的指間晃動，“我學(xué)會了讀書，上山林去實(shí)踐，自己摸索著醫(yī)dao，才慢慢從絕望中脫shen?！?/p>

“這屋zi是令尊留xia的罷，想來他也是在指引你走上行醫(yī)之dao?！?/p>

墨白托著xia巴，瞇著yan看著手中那時(shí)而一個(gè)時(shí)而分散成兩個(gè)的酒杯，也沒留意楚長歌為何會知dao，順著話dao：“這屋zi是老爹生前閉關(guān)鉆研醫(yī)術(shù)的地方，留xia很多書籍和手札，讓我受益匪淺。那桂花酒是他悄悄埋xia的，若不是我看了他的日記，也不知……他親自為我準(zhǔn)備了這么好的生辰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