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的一剎那,維恩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往天靈蓋上涌。
完了。
這年頭要是被抓到偷情的話,一般是什么樣的私刑來著?
浸豬籠?
中世紀應該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吧?
難道,自己好不容易才違背良心走鋼絲堅持到現(xiàn)在,卻仍然逃不過提桶跑路的命運么!
“怎么把床鋪弄這么亂?”那道女聲說著。
不知為何,她似乎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維恩于萬念俱灰之中又燃起一線希望。
“……最近晚上睡得不太好,心情煩悶之下就弄亂了床,就起來繼續(xù)處理事務了?!备瓒Y含有淡淡疑問的聲音響起,“母親大人,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呢?”
除去剛開始還有些許不自然以外,此刻歌禮的語氣已經(jīng)恢復成了平時那樣。
聽上去,毫無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趴在床底下,維恩的心情有點復雜。
萬一被歌禮的母親當場發(fā)現(xiàn)了躲在女兒床底下的自己——
要變成艾柯絲給她做記憶消除嗎?
嗯……雖然從來沒有嘗試過,但憑借自己那完全處于另一個維度的魔力水平、以及物理意義上的外科手術(shù)式打擊,還是有不小的成功幾率的吧?
就算這次有幸生還了,將來也得找?guī)讉€倒霉蛋試一試效果才行。
他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聽到歌禮的話語,埃奇沃思夫人輕嘆了一聲。
“總覺得,很久都沒有與你說說話了。”
身上的床板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微微一沉,有人坐在了上面。
對埃奇沃思夫人滿懷心事的嘆息,歌禮保持了沉默。
“這段時間,接手家族的事務處理得還順手嗎?”她又問道。
“還可以?!?/p>
明明應該是關(guān)系最為貼心的母女,但不知怎么的,這樣的寒暄卻莫名地有種距離感。
只是簡短地閑聊幾句過后,這兩個人就好像沒有什么話可說了一般。
誰也不肯再多說一句。
但偏偏這位女士卻仍然不肯離開。
徒留還趴在地上的維恩,焦急難耐,又不好出言催促。
最終,還是由身為母親的埃奇沃思夫人結(jié)束了這場像是拉鋸戰(zhàn)一樣的長久沉默。
“是失眠嗎?”她關(guān)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