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純粹的愛,是沒有附加條件的?!彼J(rèn)真地說。
或許會被人取笑。
但他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終就是這樣純粹的愛情。
“那只是你一廂情愿的‘純粹’罷了?!笨死蚪z嗤笑道,“怪不得你上輩子單身了二十多年?!?/p>
突然遭受了一記暴擊,維恩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說話就好好說話,不要人身攻擊?!彼穆曇舯确讲派擦艘稽c。
克莉絲卻絲毫沒有顧及到他的心情,而是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知道,為什么情侶約會的地點經(jīng)常會被選在電影院或者鬼屋里嗎?”
這樣小兒科的問題也值得如此鄭重其事地提出來?
“難道不是因為更容易占便宜?”
在眼前這個克莉絲的冷嘲熱諷下,維恩只想化身一名杠精。
不過,夢境里的克莉絲定力明顯提升了很多,對維恩刻意歪曲的回答不以為意。
“這就是所謂的吊橋效應(yīng)啊……”
她很有耐心地解釋道:“當(dāng)一個人提心吊膽走過吊橋的一瞬間,抬頭發(fā)現(xiàn)了一名異性。這時候的他,很容易就能產(chǎn)生感情?!?/p>
“因為吊橋上提心吊膽引起的心跳加速,會被人誤以為是看見了命中注定的另一半而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
維恩皺眉道:“你是想說,我對克莉絲的喜歡也是因為吊橋效應(yīng)?”
“不……我是想說,‘心動的感覺’是會騙人的?!?/p>
克莉絲看向他的臉,“你以為‘純粹’的喜歡,其實只是你在自欺欺人而已?!?/p>
——不是這樣的。
維恩沒有說話。
克莉絲從木箱上跳了下來,伸手拍了拍自己裙擺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你一開始對克莉絲的‘喜歡’,歸根結(jié)底只是在享受著被她依賴的感覺,并由此對她產(chǎn)生了極強(qiáng)的占有欲,不是嗎?”她輕笑著說。
“現(xiàn)在再問問你自己,你對克莉絲的‘喜歡’,真的純粹嗎?”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說的也許沒錯。
維恩唯有以沉默相對。
見他不發(fā)一語的樣子,克莉絲繼續(xù)火上澆油道:
“靜下心來,認(rèn)真想一想?!?/p>
“即便這幾年里陪伴你的人不是這個克莉絲,而是另一位克莉絲……”
“你多半也會同樣對她感到動心的吧?”
她的聲音輕柔,滿是循循善誘。
“不對!”
維恩像是終于找到了她的破綻,大聲反駁道:“如果不是這個克莉絲,我就不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