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司馬,屬下已派人查看,檢查傷亡人員。不過,此事,屬下也派人告知了刺史,想必刺史很快便到?!眳④姷纳裆龂?yán)肅了起來。玉京建在最繁華的那條街上,玉京若是坍塌必然會死不少無辜百姓。
玉京關(guān)系著余國的國祚,誰會想著去炸玉京呢?跟國師過不去呢還是敵國那邊呢?就謝晏所知,國師雖有一身本事,可恨她的人,烏泱泱的一堆??扇羰菙硣铮膊皇菦]有可能。
謝晏忽然想起一事,便道:“你留意一下,看看近日會不會有人忽然暴斃身亡,或者溺水而死,又或自殺而死。總之,凡事死人的都來上報?!?/p>
“是?!?/p>
“對了,你叫什么名字?”謝晏又問。
“任廣?!眳④娀氐?。
“文清街那邊有個人死了,應(yīng)該是刺殺,你派兩個仵作去驗尸?!敝x晏提醒道。
“這。。。。”參軍露出難色,道:“司馬,我們?nèi)耸忠呀?jīng)不太夠了。光是玉京那邊,已經(jīng)把所有能叫動的人全叫出來了?!?/p>
謝晏看向了他身邊那位青年人。
青年人點點頭,卻道:“去清風(fēng)樓借兩個人不是什么難事。”只是他卻忽然有些糾結(jié),道:“小姐吩咐了,我不能離開公子身邊,哪怕半步?!?/p>
“不過是一小會兒而已?!敝x晏很是無奈。
“這是小姐的吩咐,我不能違背?!鼻嗄耆藫u搖頭。
謝晏覺得此人過于迂腐,卻未想過是他家小姐的手段讓人迂腐,于是,便想著自己去清風(fēng)樓一趟算了。倏然,他忽然在想,不會他洗澡出恭讀書時,此人都在吧?這般一想,心下十分惡寒,腳步也不由快了些。
清風(fēng)樓自然也注意到了巨樓的情況,也出動了三分之一的人了解情況。掌柜帶了兩人親自去宋府,意欲將此事告訴宋詩白。
宋詩白在祠堂罰跪,厚著臉皮偷懶睡覺時,也被那巨大的聲音震醒。驚覺之下,察覺到了一絲不正常的味道。于是,趕緊從窗戶上溜出,恰巧碰到抱著絲綢被褥的宋樂蓉。
宋樂蓉眼前一亮,像是在餐桌上見到去了肥肉和皮的紅燒肉,嘴里叫著“阿姐”,邁著閨中女子慣用的小碎步朝著宋詩白跑來。
“剛才那聲巨響,是出了什么意外?”宋詩白見人便問。
“好像是玉京塌了?!彼螛啡匦χ氐溃⒉恢烙窬┑顾馕吨裁?。因為宋詩白少時過的太苦,是當(dāng)個男兒養(yǎng)著。長輩們十分心疼,于是,到了宋樂蓉這里,便將對宋詩白的虧欠放在她的身上,常年將她當(dāng)成溫室小花教養(yǎng)著。按宋家的規(guī)矩來說,宋家兒女沒有無用之人。宋樂蓉這般單純,實在是個意外。說到底,不過是當(dāng)年極端之下的另一個產(chǎn)物罷了。
宋詩白卻臉色一變,玉京倒塌,那會死很多人的。而且,那是建國時所建,同余國的國祚有著密切的聯(lián)系。此事一出,接下來的官場必然是上下血洗一番。他們宋家以往苦心經(jīng)營的人脈付之一炬。還有三條水運,以及碼頭的管理權(quán)。。。。。。這些,在之前,宋家都可以通過商會與官府達(dá)成協(xié)議進行掌控。
很明顯,宋家家主也想到了這個情況,所以,并沒有執(zhí)著于罰宋詩白,而是任由她去外面看看情況,然后便開了一個內(nèi)部的家族會議,宋采南雖然輩小,但也在其中。
清風(fēng)樓的人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于是便將傷亡人數(shù),以及背后一些內(nèi)幕告知了宋詩白。
宋詩白想了一下,問:“崔稷,把這些內(nèi)容整合一遍,告知官府那邊的人。那個新來的司馬,單獨給他一份?!?/p>
崔稷雙手交疊,垂目道:“是。”
宋樂蓉心生好奇,便問:“阿姐,為何單獨給新來的司馬一份。是要討好他嗎?”
她的阿姐笑的很含蓄,點頭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