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白自是懂他,道:“我有我的考量,你隨便親近。南州近年來不太平,你要多加小心。”
“喲呵,有意思。放心,我還要娶媳婦呢,這條命得留著。”謝晏說罷,倏然身體前傾,眼神直勾勾盯著宋詩白雙目,不懷好意的說道:“說不定我們很快便能見面,要是你遇到什么不測,記得往南州來啊,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若我真的遭遇什么不測,等我再見到你,第一件事便要將你的嘴撕爛?!彼卧姲滓补室鉁惤恍?,目光凌厲,嘴唇勾起,聲色輕佻的開玩笑。
“那我等著?!?/p>
青山綠水,春意漸濃里,故人見面又別離。
宋詩白提袍上馬朝著謝晏來時的方向匆匆北上,留下友人在春色綠意里形影單只。
待人影徹底消失在謝晏的視線內(nèi),謝晏朝著老天爺?shù)姆较?,惡狠狠地吐出一口惡氣:“晦氣?!?/p>
晦氣二字指的是離別以及。。。。。。親事。
如果未來宋詩白發(fā)現(xiàn)明家可做買賣,兩家聯(lián)姻不是沒有可能。
可是,百曉堂只會有一個主人。
嗯哼。
老仆畢竟見識廣,早就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的問題,只不過,發(fā)現(xiàn)沒有用,解決才是道理。只是,解決需要公子自己去處理。不過,這并不妨礙老仆開公子的玩笑,那老仆故作亦是遺憾的搖搖頭,遺憾嘆息道:“世事磨人,兒女情長最為可惜。”繼而對著自家公子勸慰道:“公子,有些話不如早說?!?/p>
“話,什么話?呵,師公啊,兒女情長最為無用,而不是可惜?!敝x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貓,瞬間跳腳,冷笑的嘲諷,不知是在說誰。
宋詩白有自己的想法,謝晏亦有自己的前程要走。
他二人之間沒有任何話可講。
站在院中佯裝賞花,實則偷聽帶著帷幔的溫婉女子失落的低下了頭。她亦驕傲,忽然,下定決心,讓她身邊的侍衛(wèi)帶著她離開此處,朝著宋詩白走的方向行去。
那溫婉女子與謝晏錯身而行,女子回頭望去。
謝晏亦同時轉(zhuǎn)身,目光警惕的看著對方,拱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女子再無停留的心思,跨馬便傷心離去。
她身邊的侍衛(wèi)怒氣沖沖的瞪他一眼,便緊跟著自家小姐行去。
待二人走后,謝晏才不甘心的指著那兩人,恨不得跳腳對著老仆抱怨道:“宋詩白她不是說都處理好了,那剛剛是怎么回事?真是豈有此理。我定要寫信狠狠的罵她一頓,辦事真是半點不利落?!?/p>
這次換老仆沒有搭理自家公子,背著手悠悠的走進屋內(nèi)。
提起寫信,自從公子入京之后,兩人鮮少信件往來,多半是路上碰到了閑聊,或者是路過對方好友親朋家會去拜訪一二,住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