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沒有說話。
姜十三并不著急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反而笑著調(diào)侃道:“你們倆個,一個叫沈瑜,一個叫沈鈞。名字好像,我差點(diǎn)以為二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p>
沈瑜看向前不久見過的青衫男人,神情冷漠,沒有搭理這句調(diào)侃。
反倒那青衫男人淡淡說了句“不是”。
姜十三‘咔嚓’‘咔嚓’的啃噬著手中的蘋果,一改往日的作風(fēng),變的有些沉默內(nèi)斂,沒有繼續(xù)說話。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冷凝,唯有呼嘯的冷風(fēng)吹拂。
沈瑜一樣沉默,他等著姜十三吃完東西在說話。
果不其然,姜十三丟掉手中的蘋果核之后,轉(zhuǎn)過身對著身形瘦削的男子,聲線一改往日的矯揉做作,變得沉穩(wěn)清麗:“玉京底下的陣法,何解?”
沈瑜嘴角翹起,忽而笑了幾聲,反問道:“你的地盤,這應(yīng)該問自己吧?”
姜十三微微皺起眉頭,心情有些不快,平靜的問:“什么意思?”
余國地界,除了她自己,便沒有其他神仙了。她享受世人香火,不庇佑世人就算了,怎會坑害百姓?
這種時候,沈瑜還在忽悠她?
沈瑜沉思想了想,認(rèn)真的解釋道:“這件事,確實是你自己的問題。有些事情,涉及密約,無法相告,只能你自己來解決。我所做的,也是為了百姓的安康?!?/p>
姜十三有些不解,糾正道:“余國沒有傷害南朝的百姓。”
“是?!鄙蜩]有否認(rèn),他并沒有說為的是自己國家的百姓。
姜十三有點(diǎn)想笑。
南朝國師千里迢迢來到余國,大言不慚的宣稱自己所做一切皆為敵國。別說她不信,即便是鄉(xiāng)下村夫,也不會相信。還說什么是她的問題?她會做什么?對自己國家不利嗎?
姜十三也懶得糾結(jié)此事,只道:“陣法如何破解?”
沈瑜沒有任何隱瞞,早做好準(zhǔn)備的回應(yīng)道:“將施法者的心頭血滴入陣眼,誦念消魂咒即可解除?!闭f罷,他神情有些猶豫,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因何沒有開口。
姜十三察覺到了沈瑜身上涌現(xiàn)的那股無力感,那種無力感并非是對現(xiàn)實的妥協(xié),倒是像恨鐵不成鋼的無語。她總覺得對方想跟自己說點(diǎn)什么,卻因為跟自己說了也是白說,所以沒有開口。
心中的那股怒火被姜十三強(qiáng)行壓了下去,她心思一轉(zhuǎn),對著看輕自己的沈瑜說道:“你破不了陣法?我也破不了對吧?”
沈瑜輕輕頷首。
姜十三想了想,又道:“陣法是第四個來到這里的人設(shè)置的?并且比我來的要早?”
沈瑜緩緩露出微笑:“對了一半。”
問到此處,姜十三已經(jīng)心里有底,幾乎確定了沈瑜的所為,以肯定的口吻問道:“你與天道達(dá)成密約,不能透露半分與此事相關(guān)的消息,而這件事與我有關(guān)!”
在此處人間,稱得上‘神’的只有他們?nèi)齻€。那么第四個便顯而易見了,天道!
能直接威脅沈瑜,并限定他行為的,只有天道可以。
話音一落,蒼穹發(fā)出一聲暴雷,黑云滾滾,密布于整片天空,散發(fā)著具有壓迫性的天威。一時間,萬物匍匐,天地玄黃,黃沙漫天,溫度驟降,似到了隆冬時節(jié)。
三人同時看向外面詭異的場景,彎腰向下的樹木,伏在地面的鳥類,急湍下墜的河流,本能跪倒在地祈求的動物與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