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是。鄧村只是住在云水樓,真正的弒神門在前任司馬青州謝大人手中。”明啄面上的表情有些耐人尋味,語調輕輕上揚,似乎有些愉悅。他仔細的看著宋詩白,欣賞著她的表情,玩味道:“難道他沒告訴你嗎?”
宋詩白呆若木雞,幾次張嘴,都未能說出一個字,不知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還是心痛的說不話來。
“毛有,毛前輩曾在南山的長生道觀住了三年,與鄧村結為好友,后來也進入弒神門。之前他殺你的時候,會是授的誰的意呢?”明啄又輕描淡寫的道出一個血淋淋的真相。
“你的意思是謝晏下的命令?”宋詩白說著,冰冷的目光轉向毛有。
毛有沒想到自己躺著也能中槍,干脆擺手解釋道:“那都是以前的事,我現(xiàn)在可是一心向著國師,向著宋姑娘啊?!?/p>
“你殺我是受誰的指使?若是不說,今夜你便同鶴山莊的人一起陪葬!”宋詩白冷聲道。
雖然毛有揮揮袖子便能隨便殺死宋詩白,但他實在不敢忤逆國師。于是,毛有當機立斷,毫不猶豫的選擇拉人下水,似有些懊惱道:“老夫只是奉命行事,謝大人所思所想,老夫也并不清楚?!?/p>
宋詩白似乎聽到自己尖叫崩潰的吶喊,而事實上,她只聽到了火燒時的響動。她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察覺到是東方清帶著人來救火了。
“我?guī)闳ヒ惶幮碌淖∷阆葧呵易∫煌??!彼卧姲渍f罷,便逆著人流的方向往回走,順便揮手讓來的人該干嘛干嘛。
張勛與東方清察覺到了樓主的異常,但張勛選擇了救火。
東方清忍不住問道:“樓主,你怎么了?”說著,她的目光瞟了明啄方向一眼。
“無事?!彼卧姲紫肓讼耄ゎ^看向明啄,似無事發(fā)生一般平靜道:“跟我來。”
東方清擔憂的跟在了宋詩白身旁,陪著她往回走。
明啄看到宋詩白這般摸樣,心中突然有些愧疚,覺得她還是歇斯底里,嘲諷他幾句比較好。他慢步跟了上去,一路無話。
宋詩白并不清楚哪個廂房里沒人,于是,便將明啄帶到了自己另一個不常住的雅間。沉聲道:“你現(xiàn)在我的房間住上一晚?!闭f著,她語氣一頓,問:“你什么時候離開?明天?還是后天?”
“明天?!泵髯牡馈?/p>
“信件我已經(jīng)寫好了,就在我房間里的書桌上。有兩封信,一封是給你的,另一封是給紀舫的。給你的那一封今夜便看,看完之后立刻燒掉。對了,你在京都,若不想被你爹發(fā)現(xiàn),便可尋求紀舫的幫忙。”宋詩白說道。
明啄有些別扭的道了聲‘謝’,頓了一秒,又道:“謝大人是那位的人,弒神門不出意外應該也是。你若打算與之抗衡,南州里所有與明家有關的勢力你都可以調遣?!?/p>
這意味著除卻強悍的明家暗衛(wèi),還有整個孫家都會聽她吩咐。
宋詩白目光微動,輕聲道:“多謝?!?/p>
“應該的?!泵髯淖旖锹N起,溫聲道。
“你先休息吧,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宋詩白退了一步,轉身朝著藥坊的方向走去。
東方清趕緊跟了上去。
毛有一臉不情愿也抬腳跟在比他小幾十歲的娃娃后面。
造孽啊。
明啄看著遠去的背影,神色溫柔了起來。他走進入身后的房間,觀察著里面的布置,仿若看到了一個偽裝成另一個人的宋詩白。最后他走到書桌前,看到花瓶壓著的兩封信,拆開了一封寫著‘致明啄’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