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辦事效率也快,分別派人去了濟(jì)州、距離稍近的萊州,成州的鬼市。之所以如此作為,是因為據(jù)消息所得那創(chuàng)造‘十一日生’的那位現(xiàn)下在萊州,還有余國醫(yī)術(shù)最為精妙的神醫(yī)在鬼市雖說比不上白聽白,但好歹也算是厲害的角色。多做些保障,也就多點安全感。
然而,分三撥出發(fā)的死士卻徒然遭人襲擊,死在路上。
此事還不為人所知。
大理寺少卿根據(jù)曹休這兩日的狀況,先從起居入手,又從接待了什么人開始查,最后又從聽說曹大人喜歡吃包子,便帶人去包子鋪查看。整整兩日,一無所獲。包子鋪的掌柜的告訴官老爺,說是曹大人最后來的那一日,前堂跑腿的伙計喝醉了酒,是他表哥替他的。
然而,那前堂的伙計卻說,他沒有表哥。
大理寺少卿察覺到了不好,果然,當(dāng)他們打聽到此人的住所時,此人已經(jīng)離開了京城,不知所蹤。而后大理寺少卿被榮王叫了過去,不知說了些什么,大理寺少卿便無語的備馬去了濟(jì)州,好在還有大理寺寺卿、大理寺寺丞接著調(diào)查此事。
原本,玉京倒塌那日她的表現(xiàn)還算齊整,雖說宋詩白沒有經(jīng)過他同意便擅自離開祠堂,可宋楷實在心軟,就沒讓她接著跪,只是讓她老老實實呆在南州別亂跑。尤其是清風(fēng)樓,一步都不準(zhǔn)踏入!宋詩白心想著那我去享受享受,便帶著宋樂蓉去附近的鳳湖泛舟游玩,湖上遇到幾位考生,寥寥說了幾句,還算得上開心。誰知,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只船,船上站著一位面色猙獰的青衣美人,沖著宋詩白凄厲的大喊:“宋詩白,你負(fù)我?你竟然負(fù)我?好一個薄情寡義之人!今日,你宋詩白必須付出代價!”
這句話,吸引了不少岸上目光過來。
宋詩白微微抬頭,雙手相交于腹部,很是迷茫的看著對方,似是不解。那張清麗的面容顯得很是無辜,可此女第一反應(yīng)卻是要不要使個法子,將這個人挑下去算了。想著,心思又是一轉(zhuǎn),此人好像是那日在勾欄里見過的小倌。仔細(xì)想想,她對此人真的沒有任何印象,異性緣說來也一般,風(fēng)流韻事更是不可能。她要是長成這樣德行,她爹指定一咬牙一閉眼一橫心抄起浮塵打死她。
難道,是有人想要害她?明家還是誰?
正想著,忽然耳邊聽到一聲尖銳的暗器,宋詩白心中一凝,下意識的將宋樂蓉推了一下,撲通一聲,宋樂蓉落入湖中。
宋樂蓉是只旱鴨,水中掙扎的實在辛苦。
宋詩白正要跳下去救人,一道白晃晃的刀刃卻徒然殺入她的眼中。她臉色微冷,側(cè)身躲過后,一腳將人踹入水中。那死士與宋樂蓉不同,卻是個會游泳的,見殺宋詩白不成,便要殺她表妹。
宋詩白順手抄起船上的桌子,精準(zhǔn)朝著死士狠狠砸去。
桌子如同巨石落在了死士的腦袋上,死士眼前一暈,身體慢慢下沉。
撲通一聲,宋詩白跳入水中,拉著表妹便要往船上游時,一只木漿狠狠的朝著她的頭上拍去,之后,便是猛拍。管家見此趕緊從船尾跑到船頭,要與那瘋子拼命。誰知,那瘋子不知怎么了,可能是腳下一滑,撲通一聲,也落了水。
而那肉眼不見的絲線也溫順的回到了宋詩白的袖中。
宋詩白拽著宋樂蓉上船后。宋詩白還沒想好要怎么處理,宋樂蓉卻怒極了,氣的渾身顫抖,搶過管家手中的木漿恨恨的朝那瘋子頭上拍去,惡狠狠道:“你這個瘋子?敢欺負(fù)我阿姐?!還有那個死士,是不是你干的?!你這個畜生!!”
宋樂蓉雖然是嬌養(yǎng)出來的,但并非是一位只會等著嫁人的姑娘,宋楷在教養(yǎng)她的時候,上到詩詞歌賦下到走夫販卒,以及一些保命的功夫,都教過。所以,小姑娘拿起略中的木漿并不顯得吃力,反倒是輕輕松松。拍那瘋子的時候,雖然時有不準(zhǔn),但下的功夫還是足的。
宋詩白也怕宋樂蓉弄出人命來,在她表妹拍了二下之后趕緊制止。然后打算將人帶回府好好審訊一番,誰知,卻有官府的人剛好看到這一幕,站在岸邊大喊道:“喂,你們在干什么?”
宋詩白微微瞇起眼,心下有些計算。她們已經(jīng)玩了一個多時辰了,已然倦怠,故而船離岸邊不算遠(yuǎn)。所以,岸邊的人看到他們的舉止也會相對清楚些。而那官府的人早不來晚不來這是干什么?究竟是巧合還是故意的?即便那些人不認(rèn)識她,也該認(rèn)識他們的管家才對吧?
差役約有六人,其中一人已經(jīng)跳入水中救人,而其他五位已經(jīng)看到宋府管家,也趕忙行禮打招呼:“史老,您怎么在這兒?”
史學(xué)不怒自威,端起了架子,冷聲嘲諷道:“還能干什么?不就是陪我家兩位小姐游湖,本來玩得好好的,結(jié)果忽然冒出一個不知道打哪來的瘋子,非要說我家小姐負(fù)他,還有個殺手要殺我家兩位小姐。你們?nèi)羰遣恍?,便問問旁邊的人?!?/p>
一同游湖的百姓連忙點頭,七嘴八舌的附和。其中一些聰明人,結(jié)合差役的態(tài)度以及那句‘史老’的稱呼,便知道眼前兩位小姐是宋府的小姐。一時間,竟有五六人義憤填膺,言辭激烈不乏添油加醋的訴說整個事情經(jīng)過,說的大義凌然,仿若下一刻便要赴死一般。
剛將人救上來的那位瘦弱差役,聽著七嘴八舌的討論,再看看同伴的臉色,便知道事情不秒了。宋詩白走到那位渾身濕透了的青衣美人面前,不由陳述道:“我并不認(rèn)識你?!?/p>
青衣美人從地上坐了起來,脊梁直挺,雙手放在膝蓋上,輕嘆道:“現(xiàn)在認(rèn)識了?!?/p>
伴隨著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目光里紅色血霧不斷放大,向宋詩白噴濺而來。本想揮袖斥退,卻想到這里還有其他人。如果這樣做,她倒是沒事了,卻傷及旁人。于是,揮袖的動作便轉(zhuǎn)為遮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