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白原本黑色的衣裝已被皮膚下的血跡浸透,走一步,地下便會出現(xiàn)一個不深不淺的血腳印。舅媽安排護她的人,統(tǒng)統(tǒng)死在明家暗衛(wèi)的鐮刀下。如果不是舅媽及時得到消息,估計今晚她便要死在自家地盤上。
暗夜里的風(fēng)席卷著死人的氣息,吹不散尸體的腥臭味。
這地下躺著的人約有四十多來位。除了宋詩白、暗衛(wèi)首領(lǐng)兩人活了下來,其他人都死了。一開始他們被明家人砍,后來明家人被舅媽這邊的人砍。
“剛剛那位是謝司馬?你對他倒是不錯。”周彮用手帕細致的擦著染了血的手腕,漫不經(jīng)心地調(diào)侃道。
“不過是有所求罷了?!彼卧姲鬃猿耙恍?。
周彮聽到這話,不由想起對宋詩白母親的承諾,臉色微冷,忽而又笑了笑:“謝司馬好像對你挺有意思的,反正也是一個不受家族待見的家伙。日后若是喜歡,倒是可以讓他入贅。”
宋詩白臉色有些不好看,好在夜黑,對方也不會瞧見,便語氣平淡道:“恐怕對方不太樂意。舅媽,麻煩你清理一下這里了,侄女先行一步?!?/p>
“好。”
馬蹄聲疾馳的朝著南方行去,走的人甚至連傷口沒有處理。
婢女湯諾察覺到自家主子的情緒不太對勁,不由關(guān)心的問道:“夫人,怎么了?”
她曾經(jīng)信誓旦旦對她母親說,一定會護好她宋繡的女兒,把她的女兒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一晃這么多年過去了。。。。。她是一點都沒有做到啊。甚至讓詩白淪落到要與外人做交易的地步。周彮自嘲一笑,回憶了以往那段不近人情的年月。
我做好了一些事,也做錯了一些事。
周彮心想。
“夫人?”湯諾小心翼翼的試探的問道。
周彮冷不丁的從思緒中抽離,目光微冷的回頭,沉聲問:“怎么了?”
湯諾搖搖頭,想了想,又道:“夫人,大小姐這般單槍匹馬的進入明家的地界,是不是太危險了?”
“我雖不管,但不是還有盧象、道士山、千柳宮的人護著嗎?他們怎么會讓宋詩白白白去送死呢?”周彮淡聲道。
估計宋詩白離開南州的消息不到三日便會傳到那些人的耳朵里。
他們都在等待那一個結(jié)局。
出城的開門與回城開門的是同一批人,他們還給一位叫金松的書生開過門。
謝晏帶著陳豫緩緩走了進去。
其中一位守衛(wèi)頗為熱絡(luò)的同司馬說話:“大人,這么短的時間便處理好了那些賊子,可真厲害?!?/p>
謝晏垂眸不看對方的眼睛,只笑:“倒也沒有,遇到了好心的俠客,他們幫的忙?!?/p>
“大人如何得知城外有賊子的?”守衛(wèi)好奇地問。
“任參軍說的。”謝晏道。
“參軍怎敢讓您一人冒險?實在是荒唐?!笔匦l(wèi)瞪大眼睛不可思議道。
“這倒沒有,我身后這位實力不俗,殺死一些賊人還是不在話下的?!敝x晏眼見其他護衛(wèi)也有湊熱鬧的意思,忽而沉聲道:“你們定要看好城門,莫要讓那些山匪賊子進來,聽說有人想進城殺人,你們可要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