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善。
宋詩白悄悄地深吸一口氣,面無表情的推門而入。一進(jìn)門便見明善動作溫柔仔細(xì)的喂著床上的美人用藥。宋詩白沒有行禮,默默走上前去,一臉疑惑的問:“姑姑,這是怎么了?”
明善表情瞬間陰郁。
宋詩白低頭督了一眼,悄然消了聲。
這倆死東西,都快過半百的人了,居然還是一個豐神俊朗、一個嬌俏可人的模樣。真特么的,官窯灌多了吧。兩具行走的香料容器。
身上的“臭味”還這么沖,煩死了,最討厭香料之類的東西了。
陳見素嫌棄似的推開明善的玉骨手,笑意濃厚的望著宋詩白,溫聲細(xì)語道:“前幾日被不知哪來的刺客傷到,傷口有些嚴(yán)重,估計(jì)得躺幾日才行。你來濟(jì)州,正好過來陪我解解悶。對了,還未問你忽然來濟(jì)州所謂何事?可是來找明啄?”
這哪是刺客,分明是除魔衛(wèi)道的好人吶!
宋詩白在心底對此人默默鼓掌,面上卻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皺眉問:“刺客可抓到了?抓到了定要剝了他的皮泄泄憤!”
“還未,不過也快了。”明善輕飄飄的看了他那美麗的妻子一眼,莞爾一笑。
陳見素表情冷漠,但看向宋詩白的時候又充滿熱情。
明善笑容一頓。
艸,殃及池魚干嘛?
宋詩白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故作奇怪道:“明啄呢,他人呢?怎么沒見到他?那小心眼的家伙,該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定親在即,你二人又鬧了什么別扭了?”陳見素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歪頭問。
“這個嘛,怎么說呢。我不太想嫁給他了。我在濟(jì)州的時候,他竟然派人殺我。要不是我舅媽,我差點(diǎn)死在他的手里。還有上一次,侄女中了毒,他竟然連看都不看我。如果真的跟他成了親,他不會把我給殺了吧?”宋詩白故作氣惱,表情又有些吃驚道。
“斷然不會?!泵髯耐崎T而入,朝著屋內(nèi)兩人行禮后,站在宋詩白身邊,溫聲道:“莫要胡說。”
陳見素有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兩人,不禁問:“鬧別扭了?濟(jì)州、濟(jì)州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什么叫做‘差點(diǎn)死在明啄的手中’?”
“夫人,小二口之間有點(diǎn)別扭是正常的。他二人兒時便是認(rèn)識了,情誼不是一般的深厚,怎么會涉及生死?”明善溫柔的將藥喂在陳見素的嘴邊,眼神似有央求。
陳見素撇撇嘴,順從的喝了下去。
明啄極有眼力見將宋詩白帶出屋內(nèi)。
兩人一走出來,屋內(nèi)兩人面色同時一變。
陳見素死死抓住明善的衣領(lǐng),眼神陰郁,厲聲質(zhì)問:“什么意思?你兒子究竟對詩白做了什么?”
“險(xiǎn)些沒命了而已。夫人何必如此生氣,她又不是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事?夫人還記得小時候她為了活下去殺了多少人嗎?一個只知道殺人的畜生罷了,夫人如此在乎?再造一個便是?!泵髯娜缡钦f道。
陳見素靜坐了一會兒,似乎在回憶什么。很快,她瘋了似的揮袖打翻了那碗混有影響人記憶的湯藥,雙手掐著明善的脖子,整個身體的重量朝著他壓了過去??伤龑?shí)在羸弱,只是掐了一會兒,便覺得身體的氣力流失殆盡。
如果,如果,我沒有離家出走,沒有遇見阿繡。如果我死在那天,就好了。
陳見素如同任人宰割的玩偶倒在明善的懷里,她回憶起她與宋繡相遇的那天,雖然幸運(yùn),卻實(shí)在是很不堪啊。
她記得那天她跟著大姐上街遇到一位算命先生,那先生說她日后若南走,此生必是閑云野鶴,逍遙自在。然而,她費(fèi)勁千辛萬苦逃離那個深閨大院,卻得到這樣一個結(jié)局。她至今都記得那臭算命的叫什么。
那臭算命的叫姜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