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協(xié)一噎。
“昨日本官收到南州司馬的上書中,陳述了鳳湖殺人一事。不出意外的話,這件事應該同明家有關系?!遍愩嵊值馈?/p>
“這跟明家有什么關系?”趙協(xié)聽得險些從玉凳上跳出來罵人。
閻汜讓身邊的小廝掏出那冊文書遞給趙協(xié),趙協(xié)仔細看過之后,沉聲道:“明家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南州?該不會是想栽贓陷害吧?”
聽此,平成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將手中的信件遞給趙協(xié),示意他看。而后,又接過趙協(xié)手中的文書,仔細看了一遍,痛苦的心情有了一絲緩和。
上面將鳳湖的人如何遇刺的事說的清清楚楚,但那青衣小倌的身份存疑,像是明家豢養(yǎng)出來的藥人,可為何逃出明家,出現(xiàn)在南州,是件怪事。而在國師的信中,恰好解了這幾點疑問。
國師說,她在三年前游歷江湖時,遇到過此人。兩人聊過,走過一些路。那小倌名為江壽,來自太滕島,兒時不曾為人,為死而生,后遇到一位好心人救他出島??上?,他出島之后誤入明家,又沒法當人了,成了藥人。之后又被好心人救出,便打算找到了易容高手更換面容,再去見見當年那位救他的好心人。
趙協(xié)一目十行,看完了文書上的所事,冷聲道:“國師的話正巧可以證明,此事同明家毫無干系,鳳湖一事更有可能是那小倌所為!”
“確實如此,可明家卻有古怪不是?”平成目光冰涼,冷不丁的說道。
“哪個家族沒一點不見光的事?我們每個人都有這樣的事吧?”趙協(xié)反駁道。
“難道沒有人好奇是誰救的江壽出來嗎?明家是誰想進就能進,誰想出就能出的嗎?”閻汜挑眉道。
“閻大人知道?”平成平靜的問。
“知道,有人送來了一封信,道是明家夫人陳見素救的人?!遍愩岬?。
“此人是誰?”趙協(xié)問。
“不可說?!遍愩嵝χ鴵u搖頭,而后故作疲倦道:“玉京倒塌一事,已經有人再管了。而南州刺史無用,竟連看個樓都干不好,這官也就別當了?!?/p>
趙協(xié)臉色略微陰沉,卻也沒有說什么。
這能說什么?玉京關乎國體,只革了職,沒要了命已經算好了的??峙麓耸聸]完,只是需要等到父皇病好,才會下達。
“那這南州刺史之位,宰相大人可有人選?”趙協(xié)試探的問。
“此事需要圣上定奪,本官的意愿毫無緊要。但事情不得耽誤,所以現(xiàn)下南州所有的事都由長史代理。文書已經下達,不出三日便會抵達南州?!遍愩嵘焓秩嗳嗝奸g,困倦道:“本官累了,兩位殿下請回吧。”
“那平成便不打擾閻大人休息了?!逼匠晒砀鎰e。
趙協(xié)亦然。
兩位殿下對臣子恭敬不算什么怪事,畢竟,閻大人代表的是圣上的旨意。
雖是平成監(jiān)國,但說實話,局勢依然向榮王趙協(xié)傾斜。宰相位高權重,很多事,平成需要他出手幫忙。說來好笑,初時圣令下來時,有些糊涂人竟沒有明白,而榮王也順勢做了一場局,割了好一茬墻頭草。
出了宰相府,趙協(xié)便問:“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平成面無表情,似情緒上消耗太多,現(xiàn)在有些有氣無力,根本沒有心思回話,扭頭上了馬車。
馬夫駕著緩緩離開此處,平成的臉色才有些細微的變化。
事情有向好的地方發(fā)展,她得再加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