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煙花是信號。
宋詩白握著對方粗糲布滿老繭的雙手,以云淡風輕的語氣說出了對方的身份,道:“七日蟬。”
手上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緊繃,宋詩白知道,自己賭對了。
如若是榮王的人,應(yīng)當會在暗中觀察,直到看到他們找到人了,才會出現(xiàn)抓人。所以,此人不是榮王的人。陳奉的話,更不是了。陳奉一個讀書人,手不可能這么粗糙,他的手更像是常年習武留下的痕跡。所以,會有誰知道或者猜到他們的計劃呢?或者說在整件事情中,誰會像借此機會逃離黑市呢?那便只有七日蟬了。雖說他始終找不到人,但可以賭一把。
賭贏了,主動權(quán)就在她手上。
“你若愿意幫我作證,我便幫你出去?!彼卧姲资樟耸?,笑道。
作的什么證,七日蟬很明白。
晦暗的燈光里,七日蟬看不出什么表情,沉默之下似乎更像是思索事情的可行性,然而,袖口之下的短刃滑到了他的手中。
通過方才的握手,七日蟬非常確定自己能挾持對方帶他出去。
然而,宋詩白似乎看出對方的意圖,道:“即便你劫持我,他們也不會帶你出去。找不到人,他們是不會出去的?!?/p>
“你們打算如何出去?”七日蟬又道。
“里應(yīng)外合?!彼卧姲渍f道。
“好,算我一個。”七日蟬答應(yīng)了下來。
出去之后,在想辦法逃跑就是了。他本來就是為了躲圣上的暗殺才進的黑市,若是幫她作證與圣上作對,那他為何不直接去死呢?至少死的還痛快。
“從現(xiàn)在開始,跟在我身邊。如果你走開了,跟不上我們的步伐,錯過了出去的時機。后果自負?!彼卧姲鬃屑毜恼f道。
七日蟬‘嘖’了一聲,有些諷刺意味的反問道:“那誰又給姑娘作證呢?那個沒用的書生能活到現(xiàn)在嗎?”
宋詩白沒有回答,意味深長的看向朝她這邊趕來的身影。
七日蟬本來有些得意,但過了一會兒,便反應(yīng)過來對方的意思了。
假的也可以是真的。
陳奉一定是真的陳奉嗎?不能從這里面挑一個人出來嗎?
想到這里,七日蟬找了個離對方近的地方坐了下來。
較量罷了,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正想著,冷不丁聽到對方以密室傳音的手段問了他一個問題。
“只有你一個人要出去?”宋詩白問。
七日蟬本想直接否認,卻顧忌對方的目的,只模棱兩可的問道:“難道還有其他人?”
宋詩白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呵’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