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宋詩白知道明善的所在位置之后,她沉默了片刻,思量過后,決定放棄原先的想法。打算先挾持明啄,讓朱樊他們順利出城。
只是要如何確定,暗中埋伏的人會聽明啄的話呢?
宋詩白仔細(xì)想了想,有了一個比較穩(wěn)妥且極為有趣的想法。
明啄似乎猜到了宋詩白的意思,似笑非笑的嘲諷道:“我便知道,你定然需要我。”
宋詩白垂眸督了一眼明啄挑釁的表情,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明啄短暫回憶了一下他爹生發(fā)的秘方,覺得就算扯掉幾根頭發(fā)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東方清暗中操縱著千機線,狠狠地折磨著明啄,問道:“阿憶,他什么意思?”
“他說他想死。”宋詩白冷聲咒罵,緩了氣,才慢慢解釋道:“我們需要利用他,讓某些人順利出城?!闭f道此處,宋詩白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忍不住笑了一下。
東方清呆呆愣住,不懂宋詩白為何發(fā)笑。
“如果用他的命威脅那些暗衛(wèi)沒有用,那就砍他,直到砍到有用為止?!彼卧姲仔χ忉尩馈?/p>
東方清頗為敬佩的點點頭。隨后,她看向宋詩白腿上的箭羽,神情有些難過,默默地說道:“阿憶,先處理一下傷口吧?!?/p>
宋詩白松開手中的絲滑柔順的黑發(fā),低頭看了一眼腿上的傷口,心中徒然涌出一股不耐與怒火。越想越氣,她不假思索,抬手扇了過去,直接將明啄扇到嘴角溢血。
如果不是擔(dān)心在捅刀會有性命之憂,宋詩白一定會將他捅成篩子!
明啄整張臉埋在黑發(fā)之下的陰影里,久久沒有出聲。
宋詩白沒有在看他半眼,道:“走?!?/p>
桃花鎮(zhèn),竹屋內(nèi)。
“程朗果然是你的人?!敝莒o白一邊倒茶,一邊緩緩說道。
明善刻意放任他們所為,便是想制造出所有人都針對他的現(xiàn)象,好讓京都那邊的人放心。
周靜白很愿意成全明善的心意。他認(rèn)識明善多年,深諳此人的手段與謀策,自然不會覺得湊幾個人頭便能殺了明善。即便他有手段殺人,也難以處理明善死后所產(chǎn)生的事變。他這次來,最重要的還是為了他女兒。其次,他想見識見識陳見素的手段。
“既然京都那邊已經(jīng)送來東風(fēng),我若不趁勢而起,只會浪費他們的心意?!泵魃瓶粗鴮γ娴哪腥耸种形罩哪潜?,眼眸微深,不由下意識的偏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他的妻子平靜如水,只是呼吸略顯沉重。
先前,周靜白雖抓了明啄,但程朗夫婦畢竟是明家這邊的人,自然不會讓明啄出事??善?,周靜白就是想讓明啄出事。明啄出事了,他女兒才能安全。
以明善對明家未來繼承人的看重,自然不會讓他兒子受到毒藥的威脅。所以,周靜白選擇在其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挑斷了明啄的腳筋手筋,廢了他的武功。然后,又悄悄的在他體內(nèi)放了一只處于睡眠狀態(tài)的‘貪吃蟲’。這種貪吃蟲來自域外,很喜歡吃人腦。所以,當(dāng)方如霜悄悄放走明啄時,他并沒有攔著。
其次,謝晏手上還有幾個與明家來往密切的官員貪污的證據(jù)。貪污這事可大可小,可偏偏現(xiàn)在就是風(fēng)大的時候,正好值錢。
周靜白嗤笑一聲,不以為意道:“再怎么順勢而為,提前防備都沒有用。國師想讓明家死,你覺得明家還能活嗎?或者說,明家主覺得在我國疆土之內(nèi)會有人有那個膽子挑釁國師的權(quán)威?”
“所以,我來,是跟周兄作交易的。”明善微微笑著,輕聲提醒道:“我手上的籌碼是你女兒的性命,以及你未來女婿的前程?!?/p>
周靜白臉色陰暗,沉聲道:“你兒子、女兒不管了么?”
“本身就那點用,死了便死了?!泵魃茻o所謂的看著陳見素說道。
什么意思?
不要繼承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