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宋詩白處理好傷口之后,一直呆在正廳沒走,方才聽到里面的動靜,立馬進來看看。
宋詩白皺起眉頭,不解的問道:“你干嘛呢?”
因著后背傷口剛縫了針,身上又扎滿了針疏通筋脈,因而,她現(xiàn)在算是上半身裸露在外。
“我不好意思進去。”謝晏沒有捂著眼睛,也沒有任何羞澀的意思,但唯有言語,好像有點不好意思。
宋詩白嘴角一抽,忍不住吐槽道:“你可真沒有一點不好意思?!?/p>
然而,還未等話說完,謝晏便消失在宋詩白的視線內(nèi)。
過了幾秒,謝晏端著一碗湯藥,對著屏風里面的華姚低聲擺手叫道:“藥,藥?!?/p>
華姚趕緊跑了過去,接過藥,低聲警告道:“趕緊回到屏風后面去?!?/p>
謝晏“哦”了一聲,背過身后,又有點不甘心的‘哼’了一下。
宋詩白沉默著看著兩人的舉動,大致理清了思路,模糊猜到當時發(fā)生什么了。將湯藥喝完之后,又吃了一小塊蜂蜜,去了去口中的苦味,方才問道:“所以,你一直在這里?”
華姚怔了一下,正要回答,卻聽到屏幕后面的謝晏低聲回道:“是?!?/p>
“我舅媽過來了?”宋詩白問道。
“對,說是來要人,宋樂蓉。。。。還有宋采南?!敝x晏沉聲說道。
宋詩白想到自己在路上遇到了宋家旁支的某個女子,低聲笑道:“我劫持了她的兒女,按理說,她應該直接過來殺我的。怎么沒有進來?”
“她本來是要過來殺你的。但因為你將過往的敵人變成了朋友,他便出手幫顧靈將他們攔在了前樓大廳里。”謝晏有點別扭的解釋完,又補充了一句,道:“我本來也想幫你,但是你知道的。。。。。。我除了擁有一個聰明的頭腦,也就只有一個聰明的頭腦了。唉。。。。。?!?/p>
宋家那人手底下的死士武功都不錯,皆在四品之上,比孫家那一批明家暗衛(wèi)差不了多少?,F(xiàn)下,二百多名死士將清風樓團團圍住,人碎雖不多,但卻比今早的架勢還要大。
不過,這些謝晏都沒有說。
宋詩白被謝晏的話語逗笑了,卻壓著笑意沒有發(fā)出聲音,過了幾秒,繼續(xù)沉聲問道?!耙娧藳]有?”
“聽說死了二十多人。不過,死的是他們那邊的。”謝晏說道。
明家暗衛(wèi)理應如此。
宋詩白帶著笑意的目光中流露一絲憎惡,頓了頓,對著華姚道:“現(xiàn)在可以將我身上的針都拔了嗎?”
華姚不假思索的點了點,想到樓主看不到,又應了一聲。華姚慢慢的收著針,忍不住用抱怨的語氣問道:“樓主,你要跟那些人見面啊?”
“不。”宋詩白背對著屏風慢慢的坐了起來,忍不住活動了一下脖頸,似無所事事的說道:“我只是想換個姿勢?!?/p>
反正過不了幾日,結(jié)局便能見分曉,其余的。。。。。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躲在屏風后的謝晏聽到宋詩白的話語,不由松了一口氣。想著自己也沒多少事,便要告辭:“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p>
宋詩白應了一聲,又想起某件事,微微偏頭,整張臉處于陰影之中,唯有燭火的一點光亮點在下垂的唇邊。她低聲自嘲的笑了笑,沉默了幾秒后,似聊天一般隨意說道:“因幼年經(jīng)歷,我對外界的人與物缺乏信任。之后的很多年,我都沒辦法正常生活。若非父親日日的悉心教導,我絕不能像如今這般。。。。。。平常。年少時,我父親曾告訴我,若想與天爭命,必須步步謹慎,積蓄萬里。我還以為父親有凌云志,但我身邊的所有人卻都告訴我說,我父親只想成為一個逍遙的江湖客?!?/p>
這是想說她爹心思深沉?小心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