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越發(fā)冷凝,在場幾人不明所以,總覺得那中年大叔與年輕姑娘之間涌動著的激烈暗流。
倏然,謝遼放聲大笑,朗聲道:“宋姑娘真是了解我家侄子。”
宋詩白低聲淺笑道:“自小相交,知根知底?!?/p>
其余謝家二人冷不丁的便理解了兩人在爭什么,諷刺什么了。
宋詩白這小姑娘有點意思,可惜再怎么爭,也改變不了謝晏姓謝的事實。
他們此次而來,主要為了兩件事。一件事是帶走榮王妃,另一件是讓謝晏認(rèn)祖歸宗。說來可笑,謝家三十多子孫中,無論是心性,還是手段,竟然無一人可以敵得過謝晏。幼時便聰穎過人,長大了仍然如此。終究是失策了。還以為在無人教導(dǎo)的情況,這小子會自此平庸。到底,還是要看命。
至于謝都。。。。。。死了便死了。那么多孩子,多他一個少他一個,有什么?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犧牲,也算是報答家族對他的養(yǎng)育之恩。
謝遼點頭贊賞道:“多謝姑娘對我家侄子多年來的照顧,謝某在此謝過?!?/p>
宋詩白目光垂下,嘴角上翹,冷笑著哼了一聲。
“哎呀,我早就說了,應(yīng)該跟你姓?,F(xiàn)在好了,吵架都吵不贏。也不能怪你,畢竟人家年紀(jì)大了臉皮練出來了,你還正值青春。”謝晏真心實意的哀嘆一聲,發(fā)自內(nèi)心的諷刺道。見謝家那三人皮笑肉不笑的,他心情越發(fā)美麗,爽朗的說道:“前輩,你要找的姑娘確實暫住我這兒。我現(xiàn)在便差人將她叫來,三位暫且稍等片刻?!?/p>
說罷,他目光得意的看向宋詩白,指了指外面,道:“走,我們?nèi)ネ饷嬲f?!?/p>
宋詩白帶著楊世跟著謝晏去了后院,解釋道:“我去濟(jì)州的時候,身上帶了毒藥,前輩很感興趣,想向你討要方子。就是下毒之后毫無反應(yīng),卻會在規(guī)定時間之內(nèi)死亡的毒藥?!?/p>
謝晏知道宋詩白在扯謊,了然的‘哦’了一聲,認(rèn)真說道:“在藥方里,倒是有幾顆做好毒藥。前輩若是現(xiàn)在感興趣,現(xiàn)下就可以去看,我讓人帶你過去。只是眼下我不太方便,不能同往。待我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后,我在找前輩探討毒藥的研制,這樣,如何?”
楊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謝晏言下之意。不過,他也沒有說謊。從剛才的事來看,確實有一堆的事等著他去解決。于是,便道:“中?!?/p>
謝晏頗為感激的笑了笑,隨后,便喚來一名小廝領(lǐng)著楊世去了藥房。
待楊世消失在視線之內(nèi),宋詩白方才問:“那邊留人了沒?”
謝晏斜眼瞟她,嫌棄道:“你看我像傻子?肯定留人了?!?/p>
他們說的是大廳之內(nèi)是否有人在監(jiān)督謝家三人。
宋詩白心情不好,語氣略顯冷漠道:“隨口問問,例行公事罷了。”
她不用想,都能猜出謝晏為什么讓榮王妃與謝家那三人見面。無非想偷聽他們的對話,弄清他們的目的罷了。
謝晏學(xué)著宋詩白的語氣,陰陽怪氣的念叨道:“隨口問問,例行公事。真有趣?!?/p>
宋詩白心里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低聲威脅道:“你是不是想找抽?”
謝晏伸手止住宋詩白的靠近,一本正經(jīng)道:“我想讓你陪我見一個人,傅南,傅姑娘?!?/p>
宋詩白表情頓住,思考著問道:“她在你府上?”
謝晏身體半側(cè),目光看向水榭的方向,道:“在那。她興許可以告訴我們榮王妃、謝家人的目的?!?/p>
宋詩白眸光閃過一瞬間的冷意,而后在下一秒融化在虛假的笑意里。她偏頭看向謝晏,認(rèn)真的分析道:“年初時我與她碰過面,聊過幾句,我覺得。。。。。。這些事應(yīng)該與她無關(guān)。”
“多收集消息,準(zhǔn)沒有錯。并且,身為主人,招待客人,是禮儀中的一環(huán)?!敝x晏給了宋詩白一個跟上的眼神,便有意識的挺直肩膀,衣袖帶風(fēng),大步向前。
宋詩白溫和、沒有攻擊性的譏諷道:“真沒看出你是有禮的人?!?/p>
謝晏沒有放在心上,只傲嬌的‘嗯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