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與榮王達(dá)成一致后,便壓著‘叛賊’,登上巨船,回到了對岸。
榮王想將叛賊壓回鐵水臺,平成卻覺得這些‘叛賊’應(yīng)該關(guān)到大理寺重新調(diào)查。
于是,矛盾再一次爆發(fā)。
而一次矛盾不同上一次嘴炮,是真的要到了動刀動槍的地步了。
兩人干起來的原因很簡單,鐵水臺有榮王的人,大理寺有人偏向平成。誰能控制這群‘叛賊’誰便占有先機(jī)。
眼見沖突即將爆發(fā),公主身旁的某位侍女突然急中生智,忙大聲喊道:“王爺,公主,不若向國師詢問這些人應(yīng)該關(guān)在何處?國師也正巧需要有人醫(yī)治心疾?!?/p>
說著,那侍女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宋詩白。
宋詩白眼睛微睜,表情略顯錯愕,然而,心下卻是飛快思考對策。
謝晏只是隨便用個理由說說而已。像國師那種人怎么會配合她啊!難道,她要故技重施,再自殺一次召喚姜十三?招式一次有用,兩次便沒用了。
但話都撂倒這了。該回也得回。
宋詩白抬頭看向那位說話的侍女,極為懇切道:“國師確實需要有陳奉醫(yī)治心疾,但現(xiàn)下天色已晚,想必國師已然入睡。若是我等貿(mào)然打擾,恐怕惹怒天意。”
“天意?”榮王對此說法極為不滿,在他認(rèn)知里,‘天意’只能指圣上,但是百姓卻將它用在國師身上,實在令人生氣。
盡管自建國來,‘天意’確實一直指的便是國師。
“國師雖為神明,但亦是余國臣民。有事需要國師處理,她豈能袖手旁觀?”榮王沉聲說道。
“有理,現(xiàn)下我們便去皇宮求見國師?!逼匠蓪τ诖朔挍]有什么異議,若真有異議,也只能說榮王的措辭與語氣有問題,需要改進(jìn)。
國師在外沒有府邸,只在皇宮有宮殿。
說來也怪,國師在余國那么重要的地位,卻只有塑像,有供奉香火的廟宇,卻沒有自己在外單獨(dú)的府邸。而且,更值得玩味的是,這兩位皇子對國師的態(tài)度,一方面,十分尊敬,另一方面,又很高傲。
宋詩白從中察覺到了國師與圣上真正的沖突是什么了,而且,她有一種預(yù)感,無論誰成為了皇帝,最終都要走向與國師對抗的道路。即便是平成,也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帶著烏泱泱的士卒去宮外求見,看起來像是逼宮。平成與榮王本能的讓他們留守在千米之外,只帶了自己的親信去了皇宮門口等著侍衛(wèi)稟告。
雖然是向國師求見的消息,但皇宮之內(nèi),所有消息變動都瞞不了圣上的耳朵,尤其是國師的事。
榮王同意尋求國師的意見,本質(zhì)上還是自信圣上會幫他。
平成自然清楚‘國師患了心疾’是種粗劣的借口,但她更清楚自己是國師最中意皇太女候選人。所以,借口什么的根本不重要,更要的是國師會滿足她的需求。
在兩位皇子皇女自信滿滿的等待消息的反饋時,宋詩白陷入了未知的恐懼與迷茫。
她清楚公主的自信,但她害怕國師故意刁難她,拆穿都知道的假借口。屆時,她恐怕會被關(guān)入大牢。這會讓她的謀劃付之一炬。同時,她也害怕國師的配合。
她究竟要如何面對國師?以一個謀殺她的身份來見她?雖然她本就打算事后去面見國師,轉(zhuǎn)變陣營。但現(xiàn)在去見,還是太突然了,她還沒有想好措辭。
宋詩白看著面前的黑暗的甬道,腦子陷入一陣眩暈之中,險些被緊張絞殺掉思維。憑借著多年的經(jīng)驗,宋詩白還是回過神來,按部就班的思考接下來應(yīng)該面對的場景與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