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白臉色微沉,沉沉笑道:“你的親人不想救了?膽敢試探我?”
崔稷抬眼看向宋詩白,再度沉默道:“屬下不敢?!?/p>
然而沉默之中似乎帶著怨懟。
宋詩白翹起嘴角,譏諷道:“既然選擇了我,那應(yīng)該好好為我做事。左右搖擺,只會令人不喜?!背爸S兩句之后,接著問:“你說的地下賭場在哪?”
“晨豐街長風(fēng)樓。暗語是聽一曲南風(fēng)。”崔稷道。
“黑市里有多少暗樁?暗樁一般出現(xiàn)在哪?進黑市時可有人搜查?”宋詩白又問了幾個重要的問題。
“屬下只知進黑市時會有官府的人搜查,其他的并不清楚。”崔稷道。
“居住證用什么來買?錢財還是什么?”宋詩白又道。
“二十兩金錠。”崔稷道。
這么貴?
宋詩白想起自己只帶了銀票未帶現(xiàn)錢,但看崔稷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有錢人,便打消了借錢的想法。于是,便拿起一只碟子,問了辣椒油的位置,盛了兩勺,溫聲道:“回見?!?/p>
崔稷有所觸動的應(yīng)了一聲,過了片刻,在宋詩白快走到門口之際,著急提醒道:“明家也在殺那些人?!?/p>
宋詩白腳步未停的撩開門簾,走了出去,結(jié)果一出去便看到老板往里看的目光,似乎害怕她破壞他家廚房似的。朝著老板抬了左手的辣椒油,表示自己什么都沒做,便走向了自己的同伴。誰知,離兩人一米的距離時,看見兩人頭對著頭,表情猙獰的小聲嘀咕著什么。
好像在聊什么‘夫君’‘朋友’‘關(guān)系’。
她才走這么一會兒,兩人的關(guān)系竟然變得這么好?
宋詩白倍感欣慰,故意忽視了兩人爭鋒相對了眼神與肢體動作。
誰知,她一坐下來,東方清便激動地問:“夫君重要還是朋友重要?”
“嗯?”宋詩白看向謝晏,見對方也是較勁的神情中帶著強烈的期待,瞬間意識到這個問題需要好好回答,于是,她緩緩的支起下巴,裝作思考的模樣,規(guī)避了問題的范圍,帶偏了問題的走向,道:“與我同舟共濟、從過去到未來都有所過往、有所交集的人更加重要。夫君、朋友兩者可有可無,只能視情況而定?!?/p>
東方清‘哦’了一聲,確認了自個的重要性??炜鞓窐返慕舆^了小二端來的五碗羊湯。
東方清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但謝晏卻沒有,緊接著問:“如果夫君與朋友都同你患過難,過過命,那誰對你來說更重要?”
宋詩白略顯興奮,毫不猶豫的回答:“如果人生能同時擁有這樣兩份美好,我只需要享受便可以了。其他根本不重要?!?/p>
然而,這些話在謝晏看來全是規(guī)避問題,不想回答,于是還想說些什么,便看見宋詩白拿筷子指著他,道:“我知道你問的是什么,但我沒有這個問題的答案,這是只有經(jīng)歷過之后才有的答案。好了,吃飯吧?!?/p>
選擇謝晏還是東方清?這是謝晏提出的問題。答案也很明顯,只會是謝晏。但東方清算不上朋友,只能說是下屬。若提及朋友的話,明啄算是她交到的第一個朋友。但是她為了家人拋棄了他。第二個朋友。。。。。對方為她放棄了生命。。。。。她沒有那樣的夫君,卻真的有這樣的朋友。謝晏與她究竟誰更重要?這是永遠都不會有的答案。
謝晏皺了皺眉,夾起一塊面餅,人生頭第一次沒有理解別人在說什么。他甚至在懷疑宋詩白是不是在真誠的欺騙他,正要想辦法反駁一句,卻聽到身旁這人補充了一句:“真的沒有騙你?!?/p>
這時,謝晏才覺得宋詩白沒有說謊,但他依然不明白這個問題的難點在哪。
“啪”的一下,東方清忽然放下大碗,莫名有種自己又被落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