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響的鼾聲從下方傳來,倒讓心頭沉悶的兩人哭笑不得。
醫(yī)女華姚眼神不善的斜瞥了一眼謝晏,本能的排斥男的呆在樓主的房間里。若非樓主應(yīng)允,少說她也得讓此人吃幾巴掌,讓他明白明白道理。
樓主什么都好,就是容易被這個叫‘謝晏’的男人迷惑。她若是樓主,沖著這家伙不聽她指揮,瞎投靠公主一事,她怎么也得找些殺手弄死他,好出口惡氣。
華姚不在看謝晏,面無表情的說道:“你打下手?!?/p>
謝晏不假所思道:“好?!?/p>
屋內(nèi)的血水倒了一盆又一盆,爛肉被小心割下,傷口用針慢慢縫合,濃厚的中草藥味漸漸掩蓋了血腥味。。。。。。約是過了二個時辰,宋詩白背部腿上的傷口處理完畢,只剩腹部一些不甚嚴(yán)重的傷口沒有處理。
剩下的傷口,華姚打算等一個時辰后再叫醒樓主,現(xiàn)下先讓她休息休息,緩和緩和精神。
華姚寫了一張藥單,對著謝晏道:“二樓東面最后面有一間藥方,名為當(dāng)歸。你去里面拿藥煎藥。”
“好。”謝晏仔細看了看上面的藥材,確認(rèn)沒什么問題之后,方才去往二樓處。
宋詩白沒有睡多久,只睡了二個多時辰便清醒的睜開雙眼。
她剛剛做了個夢,夢里是濟州發(fā)生的事情。在夢里,她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些事沒有處理。
明家下毒控制人是慣用手段。不用想,便能猜到明啄當(dāng)時出現(xiàn)在季慈堂,除了要攔截她之外,還有下毒。朱穎身上的毒不解開,朱樊那邊很難順暢。
現(xiàn)下頭疼的是,她不知道朱穎身上有多少種毒,毒是什么。
她身邊精于研究下毒、解毒的只有謝晏、干爹二人。雖然宋家也有,但不在她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
她這邊的事情都解決了,那么爹跟明家的事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結(jié)了。她只需派人在他們回去的路上攔截到干爹便好。
宋詩白仔細想了想,便打算派樓里的高手去。
除此之外,她回城的消息估計最晚明日便會傳到宋家耳中。屆時,他們定然會從她身上騙取消息,以重新估算她的價值。一旦覺得她失去價值,除了暗地里撤銷對她的援手,還會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的瘋搶她娘留給她的東西。
所以,她打算借助幫助明家一事,給宋家一種‘她與明家關(guān)系尚好’的假象。其次,她得趁著明家受創(chuàng)的機會,拿下百曉堂。增加自己的籌碼。之后,在借著給國師建廟的檔口,利用國師的威壓將她娘留給她的東西從宋家分割出來。
宋詩白思考過后,一抬頭竟看見華姚似觀察平日養(yǎng)的藥草一般,目不轉(zhuǎn)睛的探頭看著她。
宋詩白忽然感覺自己在別人眼中失去了做人的資格,瞬間有些不自在。便輕咳一聲,道:“我身上傷勢如何?”
華姚瞬間表情嚴(yán)肅,恢復(fù)了醫(yī)者里的狀態(tài),沉聲道:“情況很嚴(yán)重。您至少需要在床上趴一個月,換幾次針線,剔幾次爛肉。除此之外,不要再動武?!?/p>
聽到換幾次針線那里,宋詩白瞬間感覺自己背后一陣發(fā)痛,隱隱想起自己在夢中夢見明善在人皮上做針線活的畫面,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
“靈娘呢?謝晏呢?他倆去哪了?”宋詩白又問。
“在藥房。”華姚回道。
正說著,靈娘、謝晏先后端著湯藥進來了。
隔著老遠,宋詩白便聞到了那股沖人天靈蓋的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