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姜十三怎么回事?當真是年少輕狂不怕死。
宋詩白心中煩悶,可又不能真的丟下她不管,想了想,還是覺得找人更合適些。于是,便對崔稷道:“你去司馬府找謝晏,讓他趕緊過來。”
崔稷一愣,疑惑道:“小姐,他一介書生會懂這五行八卦?”
“懂,快去?!彼卧姲渍f著,從袖中掏出一只長狀的圓筒,圓筒下有一條木棉線。剛要說話,便見聽到一道疾馳的聲音朝著崔稷掠了過來,宋詩白一驚,本能的將崔稷扯了過來,堪堪避過那片刀片。
崔稷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瘦弱僂背、蒙面的老者悄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里屋門口,蒼老的手中還握著一片刀片。
剛才的舉動應(yīng)該是警告,并無殺意。
“晚輩前來并無惡意,無意中打擾到前輩的清靜,還望前輩海涵?!彼卧姲酌嫔细∑鸸俜降男θ荩伎己蟛耪f話。
“你可以走,但這個人必須留下。”老者的目光放在書生的身上,充滿了戾氣。
崔稷下意識的拉著宋詩白的衣袖。
“為何?”宋詩白見氣氛還有商量的余地,便問。
“這是他來的第三次,老夫警告過此人,不要在踏足此地?!崩险叩穆曇羝鸱淮?,卻聽得宋詩白一陣恨意,崔稷明知此處有危險卻還要拉她下水,定然是看中她背后的勢力。
“原來如此。”宋詩白笑的虛偽,又道:“我若走了,那小友該如何處置?”
“自然會死?!崩险呋氐?。
“晚輩明白了。晚輩現(xiàn)在便離開,今夜的一切晚輩也絕對閉口不言。”宋詩白說罷,便拂開崔稷的手,打算跳窗離開。
崔稷冷眼看著她,卻對著老者笑道:“前輩,要殺還是一起殺吧。我那同伙手中握有此人的秘密,您今日不殺,明日我那同伙便會威脅她再對此處展開調(diào)查。哦,那秘密與明家謝司馬有關(guān)?!?/p>
袖中狀若白霧的銀絲驀然浮動,撐得袖袍如有清風灌入。
宋詩白猛然一驚,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上了崔稷的當。
鋒利的刀片飛疾而來,宋詩白側(cè)身從窗口一躍而下,靈巧避過。接著,宋詩白便借著院中的大樹,意欲跳上屋頂,好被玉京街道巡邏的人看到??墒?,想法還未落地,便被那老者識破,一拳給打了下來。
宋詩白從樹上跌落,感覺那一拳打的她筋脈受堵,內(nèi)力運行不暢。隨之而來的,便是濁血瘋狂從嘴角涌出。還未等她喘口氣,又是一掌迎面而來,朝著她的頭頂劈了過來,好在宋詩白身手敏捷,快速掠到了走廊里,這才躲過這致命一擊。
前兩次,老者似乎并未用盡全力,僅僅只是試探。而這兩次試探下來,似乎發(fā)現(xiàn)宋詩白武功不過如此,并未有年少天才的跡象。接下來的出手便越發(fā)肆無忌憚。
老者的拳法如影隨形,打的宋詩白毫無還手之力。每當她試圖離老者遠一點的時候,便被一拳打回近身攻擊的范圍內(nèi)。
而墻壁的另一邊,姜十三打開石門,看見了數(shù)百年來積壓在此處的鬼魂,密密麻麻,經(jīng)過年復一年的怨氣渲染,已經(jīng)化為厲鬼。
千千萬萬的厲鬼被困在鎖魂陣里,佛法朗誦纏繞在他們耳邊。這一聲聲的佛法似乎催命符,厲鬼們表情猙獰,撲打著虛空,想朝著外面逃去,卻始終逃不出這方寸之地。
“這究竟是誰做的?南朝國師?還是那個新來的?”姜十三短暫的思考一二,覺得應(yīng)該是南朝國師所謂,畢竟那個是新來,干不了多年前就有的事。
可是,也不對啊,這是余國的地盤。據(jù)她之前的感應(yīng),那玉京便是鎖魂陣的容器,并多年來借著國脈掩藏日復一日的戾氣積累。如果不是今朝玉京摧毀,她恐怕永遠都發(fā)現(xiàn)不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