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番外：希古居（第2頁）

“此種玉牌就是那個時代的遺物，來自那個崇拜巖王帝君的舊璃月?！辩婋x繼續(xù)促促而談。

“在那個諸神在凡人頭頂廝殺的時代，巖王帝君尚未為七國定立貨幣，創(chuàng)生摩拉。因此，舊璃月便以偶然發(fā)掘而出的金石作為中介物，以巖王肖像作為價值稔定的擔(dān)保?！?/p>

“如此可見…凡人的智慧竟如此神奇。甚至提前于巖王的安排，便為自己找到了

出路?！辟F公子停頓一下，似乎在思忖自己剛剛的品評。銀白月光籠罩下來，仿佛稍稍縮小了他的身形。

“又或者，是借鑒了其他城邦的創(chuàng)意也說不定?！?/p>

“這種玉牌存世稀少，往往埋藏在山澗之內(nèi)。又因?yàn)槌鲇诜踩擞H手精工雕刻，每一枚都珍貴無比…所以往往在市場被炒到天價，若說價值連城也絕非夸張?！?/p>

“只可惜，貴店這枚是近代的仿品。年代之近，或許僅能追溯到他們的父輩。”

“行話中所謂『無瑕不玉』，這一枚玉瑕太少，玉質(zhì)太過透亮…反而不似先民時代的遺物?！辩婋x說到這里時略微停頓了一番，觀察得更加仔細(xì)起來。

“又加之玉牌上雕刻的形象乃一女性，這種形象罕見于先民的其他遺物之中。”鐘離舉起玉牌，在月光下細(xì)細(xì)打量，“雖然民間流傳著些許傳說，但巖王帝君化為女身的說法，從未見諸任何史籍，也無實(shí)物佐證……”

話語之間玟瑰覺得，這位鐘離客卿雖然年輕，卻有股老學(xué)究的氣質(zhì)。

“又或許，這圖案之中的女性，是當(dāng)時常伴巖王帝君左右的塵神大人也說不定呢？”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只見店門處又走來一位客人。

玟瑰看這位客人衣著方面和鐘離先生相似。

想必就是往生堂的另一位客卿，歸終客卿了。

傳聞這兩位是一對歡喜冤家，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這是鐘離客卿有所不知了……”玟瑰微笑著，仿佛狡猾的狐貍在挑釁經(jīng)驗(yàn)不足的獵人，“不知客人是否愿意賞光聽店主講段故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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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無妨。”鐘離毫不客氣。

店主瞇起細(xì)長的眼眸，隨后將故事娓娓道來……

玟瑰講述了巖王帝君化為凡形行走人間的舊事。在蘊(yùn)玉的山巒間，有形的表象與無形的妄言恍然得以對照。

在眾神尚且漫步大地的年代，今萬民敬仰的巖王帝君也是諸多神明中的一位。在那個時代，坊間據(jù)傳巖王爺曾是一位冷酷無私的神明。處事公正，決斷無情，但卻缺乏凡人應(yīng)有的感情，如同永恒的磐巖一樣冷硬。

盡管如此，人們?nèi)耘f敬畏他，信任他。

因?yàn)樗囊磺蟹ǘ冉阅鼙ＷC交易的公平，生活的安全有序。而巖神同樣從信仰中強(qiáng)化著自己的存在與力量。

但即使是神，也無法左右凡人的信仰與質(zhì)疑；即使是公道的守護(hù)神，也無法將條理分明的規(guī)則釘入每個人心底。

在明蘊(yùn)鎮(zhèn)曾有一位玉匠，性格戲謔、玩世不恭。

每當(dāng)接受委托，皆會以令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在期限的最后一天將之完成。如果客人預(yù)訂的是征服猛獸的獵人肖像，大概就會收到一尊倉皇逃竄的野豬。

若問起來，回答大抵如此：“正在征服猛獸的獵人即使不拋頭露面，其英武之氣也會令走獸膽寒?！?/p>

如果客人預(yù)訂的是位高權(quán)重之人的玉雕，大概便會收到一尊華麗的權(quán)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