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眉眼彎彎,又道:“姐姐如此厚愛,妹妹卻還有一事相求……你可得給我們碧蓮尋一門好親事啊。她如今是你唯一的外甥女了?!?/p>
陸母的臉色沉了:“這件事,容我再想想?!?/p>
她拉住碧蓮的手往前一送,“懷瑾既然納了妾室,想必再多我們碧蓮也無妨的,只不過多添雙碗筷……”
話還未說完,就被陸母打斷了。
“不妥……懷瑾的正妻如今生了病,這時(shí)候納妾,怕要遭人非議。”
“那……我記得懷瑾還有個(gè)義子……叫……初堯,對,陸初堯。他可有娶妻?”
蘇杳心中一頓,原本在給陸母斟茶的手都忍不住顫抖。
陸母接過茶盞輕抿,茶蓋刮過碗沿,“京城好兒郎多得是,咱們不一定要親上加親的?!?/p>
此話一出,屋里瞬間安靜了幾分。
碧蓮攥著裙角的指尖瞬間泛白,鵝黃襦裙上花紋都被她拽的扭曲變形。
李夫人不滿道:“姐姐這話,可是要寒透妹妹的心!”
“母親,你別說了,碧蓮明白的,姨母和表兄都看不上碧蓮。我……我還是回老家去吧……”
她垂首咬住下唇,兩滴清淚流下,倒真成了惹人憐惜的雨中嬌花。
李夫人的團(tuán)扇重重磕在掌心,“姐姐,放眼整個(gè)京城,哪里還有比陸府更好的人家?”
“蕭家如何?”陸母提議道。
“蕭家那位蕭指揮使?”李夫人問道。
“正是他!妹妹人不在京城,想必也聽過他的名字,他年紀(jì)輕輕便執(zhí)掌錦衣衛(wèi)。
如今還尚未成親,而且樣貌也是一等一得好。京城閨秀哪個(gè)不惦記?若妹妹有意,我倒可作這個(gè)媒?!?/p>
李夫人忽掩帕低笑,“姐姐,你還不知曉?我這剛落腳都已經(jīng)聽到那位蕭指揮使的風(fēng)流韻事了?!?/p>
陸母不明白李夫人說的是何事,這些年來,蕭遇從未與哪家姑娘有過傳言。
李夫人見她一臉茫然,便主動(dòng)開口道,“今日這京城都傳遍了,說那位蕭指揮使與神秘女子在醉香樓……兩人在酒樓的雅間就摟摟抱抱在一起……”
她故意拖長尾音,“那女子身姿曼妙窈窕,像是天仙下凡呢!他若是有這樣的心上人,又怎么看得上其他女子?!?/p>
“母親!”
碧蓮適時(shí)地嬌嗔地拽住李夫人的衣袖,低垂的眉眼卻掩不住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