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木楞儼然已經(jīng)像一個(gè)熟練的木匠了。
真金站在遠(yuǎn)處看著,一直猶豫著,未敢上前打擾。
“我可能是老了,我是我不聾也不瞎,有什么事情能瞞到我呢?過來吧?!蹦纠慊剡^頭來,叫住真金。
真金這才坐在了一旁,木楞咳了兩聲,又說道:“你先不用急著解釋,太子讓你去,你也不得不去。我只問你,有多少人愿意跟你去?”
真金心里琢磨開了,如果實(shí)話說,那么幾乎整隊(duì)的人都愿意跟他去,這樣一來恐怕傷了木楞的心。
“不少?!闭娼鹫f道。
“算了,我不該問你。多少人也并不重要?!蹦纠阌终f。
“木頭,要不您也一起去吧。還是您來給我們掌舵……”
“我就算了?!蹦纠愦驍嗔苏娼鸬脑?,他的心里感到一種莫名的傷感,許久沒有說話。
真金見他這副樣子,又問道:“木頭,我是不是又做錯(cuò)了?”
“你不要自責(zé),我沒有生氣,你也沒有做錯(cuò)。我就是突然想起來,我們這些打火人啊,不容易。我打了快一輩子火,也沒有找到什么好的出路,你要真有本事,我也要求你幫我一個(gè)忙,帶這些苦命人找出一條出路。”
這話太重了,真金聽了受寵若驚,他立即跪了下來。
“木頭,這話我受不起。既然您這么說了,我一定聽您吩咐,帶大家拼出一條活路來?!?/p>
真金終究還是要離開,可張小鳳留了下來,與此同時(shí),還有幾個(gè)張小鳳手下的過命兄弟也留在了打火隊(duì)。
張小鳳斷然是不會(huì)去禁軍的,聽到禁軍這兩個(gè)詞,他的心還是會(huì)冒出一股無名邪火。
分別那天,隊(duì)員們紛紛背上了行李,真金回頭看過去,這里是除了張小鳳等人,剩下的全是打火隊(duì)的老人了,說是老弱病殘一點(diǎn)也不過分。
真金有些后悔,他似乎是拋棄了他們。
抬望眼,前方是漆黑的夜色,隱約的燈火。
可是前路究竟在哪里,真金依舊看不清,猜不透。
他心里沒有底,他是不是真的選了一條最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