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龍是無辜的,他還年輕?!闭娼鹗钦嫘脑谕锵?,他沒說出口的話是,周正龍肯定是要受到牽連了。
“可憐的傻兒。一直被蒙在鼓里。”
“什么意思?”真金又問。
“因?yàn)槟钆那校恢币詾槲沂抢虾苛?。其?shí)我早就知道,壁玉死了。都是李政那個王八蛋?!敝苋昴蠝啙岬哪抗庵校脸鲆唤z殺意與恨。
蒼老的手上似乎浮現(xiàn)出鮮血,周汝南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傷痛碎片。
女兒壁玉消失的那天,周汝南就知道了,壁玉不是失蹤了,而是被謀害了。
周正龍會撒謊,可是撒謊的時(shí)候總是神色慌張。
他說壁玉是失蹤了,有人在外地看見過她。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這樣的謊話編了無數(shù)遍。
可周正龍每次編謊的時(shí)候還是會神色慌張,他終究是個不會說謊的人。
不過,周汝南還是信了。
不反駁,不戳穿。
周汝南也需要一個這樣的謊言,他只是想要假裝女兒還活著,起碼他可以對未來的生活有些盼頭。
周正龍騙他,他也情愿讓周正龍騙。
“我這個女婿啊,手無縛雞之力,他怎么殺得了人呢?或許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其實(shí)李政不是他殺的?!?/p>
周汝南滄桑一笑,仿佛看淡一切。
“你說什么?什么意思?”真金有些驚訝。
“當(dāng)時(shí)那個窯務(wù)官李政,是我殺的。”
說起殺人,周汝南的語氣像說起殺雞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