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帶著環(huán)餅回到打火隊之后,這風已經(jīng)刮到了木楞的耳朵里。
木楞面色凝重,像一塊鐵板。
張小鳳則情緒激動,兩人好似在爭論。
“交給官府?難道官府里便是好人多了嗎?蠹蟲貪官,哪個衙門里沒有?這些當官的從軍的是什么樣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不行,絕對不行!”
“行與不行,我們說了也不算。全在朝廷上一句話?!蹦纠銍@了口氣。
“難道我們就這樣任人宰割嗎?”張小鳳嘴上在喊,心里似乎有滿腔怒火。
張小鳳失態(tài)了,真金起碼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張小鳳向來少言少語,說話惜字如金。
張小鳳又說:“木頭,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信任官兵?!?/p>
張小鳳一掌拍向沙袋,登時沙袋竟被打破了,沙土流了出來。
木楞又說:“我也不能信?!?/p>
兩個人愣了許久,相對無言。
兩人都清楚,他們命運全在朝廷一句話,不信又能如何?
不到一個月功夫,有人下獄,有人被冤,之后又傳來打火隊將要解散的消息,打火隊的天陰了下來,山雨欲來風滿樓。
陰雨之下,人心也是各有打算。有人心想,解散便解散,解散之后哪里都能隨便混口飯吃。但又有人心想,萬一解散了,哪里又有容身之處呢?
真金不禁有些好奇,張小鳳為何如此反常?
今日他情緒尤為暴躁,手下隊員犯了點小錯,他上去就是一通臭罵,毫不留情。
打火隊大院的氣氛好似更加緊張了。
真金心中疑問,便向木楞打聽:“大師兄莫非與官兵有什么過節(jié)?”
“過節(jié),何止是過節(jié),簡直是深仇大恨?!蹦纠阌挠膰@了口氣。
早聽過張小鳳曾經(jīng)做過禁軍,不過現(xiàn)在真金才知道,原來他當年還做過禁軍教頭。
一個小小的教頭,說官不算官,說兵也是兵。
張小鳳在那段日子里,結識了他的兄弟馬步飛,遇到了他的娘子,有了屬于他的家,人生一切仿佛都是新的開始。
但同時他也見到了官場險惡,在那一場意外中,他失去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