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金在一旁觀察了半天,心中已然對張小鳳開始改觀了。
張小鳳為人十分刻板,但對于心中原則也十分堅定。
尤其是他剛剛一番話,更是讓李真金對他欽佩有加。
打火隊的工作到此時算是交差了,他們準備撤離現(xiàn)場。
張正道沒有離開,而是背起了李真金,送他回到了打火隊的院子。
這個時候,李真金才看到了張正道懷里的那殘存的一片紙。
上面不是文字,是畫,畫的是民房。
李真金仔細辨認了下,發(fā)現(xiàn)好像畫的就是琉璃巷,葫蘆口的形狀,不過其他的部分已經燒掉了,目前只能看到個葫蘆嘴。
“你畫的這是琉璃巷吧?!崩钫娼鹩行┖闷妗?/p>
“不僅僅是琉璃巷,我畫的是整個城南左廂,不過其他的部分都已經被燒掉了?!睆堈绹@了口氣。
“可惜,現(xiàn)在琉璃巷已經被燒了大半了。”
李真金看到畫上琉璃巷的樣子,又想起火場的一片焦黑,越發(fā)感到痛心。
“或許這才是畫畫的意義,可以留住萬事萬物最好的樣子。我畢生的夢想,就是畫出流傳萬世的作品?!?/p>
“我聽說,當今的皇帝喜歡畫畫?”
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世人皆知,當今的官家教主道君皇帝最喜繪畫,還創(chuàng)立了朝野皆知的宣和畫院。
官家獨創(chuàng)的書法早就在民間流傳,民間早就有人開始悄悄模仿。這種書法運筆靈動快捷,筆畫相對瘦硬,筆法外露,又不失風姿綽約之處。
這些連李真金都聽說過。
“他喜歡畫畫?那不是真正的畫。”張正道說到這里突然激動了起來,義憤填膺。
李真金悄悄地噓了一聲,又說:“小點聲。那什么才是真正的畫。”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能找到?!睆堈婪餍湟恍?。
之后,張擇端小心翼翼地把那一片殘畫收了起來,向李真金道別了。
“我回去了,咱們有緣再會。我張擇端一定能夠畫出真正的畫,真正流傳千古的作品?!?/p>
張擇端揮了揮手,瀟灑地消失在了李真金的視野之中。
李真金記住了這個名字,張擇端,一人把畫看得比他的命還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