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見太子在喊些什么,可是那份焦灼卻遠遠可見。
“莫非太子已經(jīng)審出了幕后黑手?”張擇端問道。
“幕后黑手的手下,怎么也得找個像樣的死士吧,總不能這么輕易就招供了?!闭娼鹚尖獾?。
吵完之后,太子徑自回了房內(nèi)。
李部童一直在門外候著,不敢進去。
一站就是兩個時辰,到了飯點,府兵來給李部童送飯食。
李部童擺了擺手,沒有接受。他一直站著,像是一個木頭人。
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尊敬,太子沒有吩咐,他便要一直在這里站著。
案情如何,撲朔迷離。
真金也放心不下,沒有再回軍營。他們干脆在這里等著,時刻觀察,片刻不敢離開。
他吩咐哨兵下去買了幾個面餅,兩人隨便吃了充饑。
這么一耗,耗到了傍晚。
真金十分疲累,伸了伸懶腰,這時他竟又留意到了一個地方。
望火樓往后望去,正有一處大院。
院中風(fēng)景別致,時而有三兩書生匯聚一處,細細分辨,他們原來是在畫畫。
原來那是畫院。
宮廷畫院分東西兩處,一處在宮城附近,另一處便在開封府附近。兩處畫院園分別在宮廷東西兩邊,離官家都不算遠。
若是官家想去畫院巡視,都十分方便。
站在望火樓上,畫院內(nèi)的情形倒也算是清清楚楚。
傍晚時分,院內(nèi)尚有畫生在用心描繪。
畫院東北角的小別院,更是一處靜謐所在,遠遠望去,院內(nèi)正有一個娘子,她面前鋪開了一條巨大的綢布,娘子正在耐心繡寫圖樣。
夕陽余暉,灑在了綢布之上,格外生輝。
真金終于認出了,這個人是冷花娘。
原來他還是猜錯了,張擇端不是沒有放棄繪畫,而是一心惦記冷花娘。
傍晚的霞光溫和又迷人,此情此景,真金悄悄駐足觀看,不敢驚擾絲毫,生怕驚飛了晚霞,擾亂了花娘。
這是張大哥藏下的一點點小心思,真金自然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