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館長一聽,頓時語塞:“這……”
這位公子一看便非富即貴,以聶芊芊那雁過拔毛的性子,咋會拒絕呢?
況且,眼下找千大夫的人可不在少數(shù)。張館長急得不行,說道:
“那可不行啊,李員外家的夫人快要生產(chǎn)了,王侍郎家的兒媳懷的是雙生子,王老太太視作親閨女養(yǎng)的狗肚子也大得厲害,怕是要難產(chǎn),這都等著千大夫救命呢……”
聶芊芊:“····”
無了個大語了
聶芊芊再度開口,語氣篤定而堅決:“千大夫他真不在?!?/p>
那“真”字從她唇間吐出,咬得格外清晰。
姜正安心中不禁心中奇怪,暗自忖度,這張館長怎會向此等小女娘打聽千大夫的行蹤?
再聽她回話,毫無面對長者時應有的謙遜,語氣中滿是隨性與不羈,這讓姜正安心中那股不悅愈發(fā)濃烈,眉頭也隨之微微皺起。
“既然如此,姜某還有要事纏身,實在沒法在這兒久等千大夫了。這是我親筆寫的信,想請千大夫前往省城長青街為家母治病,煩請張館長代為轉(zhuǎn)達。”
姜正安一邊說著,一邊從袖籠中取出一封用明黃色絲線精心捆扎的信箋,遞向張館長。
聶芊芊一聽這地址,又聽聞此人自稱姓姜,瞬間反應過來,這人恐怕就是前段時日那位京城貴女的哥哥。
瞧他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跟那貴女如出一轍,眼睛都快長到頭頂上去了。
念及此,聶芊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白眼翻得極為隱蔽,低聲嘟囔:“怪不得……”
姜正安恰好捕捉到聶芊芊這一細微動作,那輕蔑的眼神如同芒刺在背。
他終于按捺不住,
想提點一下,便開口說道:“這位娘子,實不相瞞,姜某昨日在廣聚軒便見過你。當時見你義正言辭地訓斥那掌柜,熱心幫扶他人,姜某欽佩娘子的仗義之舉。只是,姜某還是想提醒娘子,你身為女子,言行最好收斂些。這般拋頭露面,性格又如此凌厲,終究不符合閨閣女子應有的溫婉嫻靜、含蓄內(nèi)斂的風范?!?/p>
姜正安說得語重心長,一副諄諄教誨的模樣,滿心以為聶芊芊定會虛心接受,感激涕零。
然而,聶芊芊聽完,卻像一尊石像般,毫無反應。
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眼神平靜地看著姜正安,仿佛他剛才所說的一切,不過是耳邊吹過的一陣風,毫無意義。
張館長站在姜正安身后,暗自咋舌,心中直嘆,這公子真是自討沒趣,平白無故招惹聶芊芊做什么。
聶芊芊眼中流露出一絲看傻子般的神情,那眼神澄澈卻又帶著讓人難以忽視的銳利,緩緩開口:
“你……在……教我做事?”
這反問的語氣,充滿了質(zhì)疑與不屑,一字一頓,敲在姜正安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