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芊芊扯了扯嘴角,卻并未拿起酒杯,“老夫說了,老夫只是個俗人,收錢看病而已,其他的不會放在心上?!?/p>
張館長聽著這熟悉的話術(shù),暗道:來了來了,千大夫帶著熟悉的套路走來了,不知這次要拔掉多少毛。
趙軒沐見千大夫未舉杯,他捏著酒杯的手緊了緊,有些尷尬,思忖一瞬,只好自己一飲而盡。
“自然,各位大夫辛勞,趙某絕不會虧待?!?/p>
——
趙嬌嬌跑走后,跑到院中亭子里哭了一通,哭的眼睛紅腫。
趙嬌嬌一腳踢開地上的鵝卵石子,“我不過是擔(dān)心娘的安危,著急了些,什么人啊,一把年紀(jì)欺負(fù)我,說我不識禮懂事,你這把年紀(jì)的時候沒準(zhǔn)還不如我呢!”
趙嬌嬌越想越委屈,雖是別人輕飄飄的一句話,可她就是受不了。
“楚哥哥善解人意,定然是能理解我的。”
趙嬌嬌想起楚邵陽硬朗的輪廓,巋然屹立的身姿,打斗時飄逸的玄色衣袍,有些面紅。
這樣一個威風(fēng)凜凜的男人,卻是個心善的性格。
趙嬌嬌不自覺的邁步向著楚邵陽的院子走去,全然不記得趙軒沐反復(fù)叮囑她不要去打攪客人。
楚邵陽所居住的庭院內(nèi),月色如水,男人一身玄衣,手持長劍,劍若霜雪,揮舞間劍光流轉(zhuǎn),給男人身邊暈上一層銀輝。
趙嬌嬌不知不覺的看呆了,靜靜的欣賞著這如畫的美景。
一套劍招舞完,楚邵陽收起劍,額間出了一層薄汗,趙嬌嬌拿出帕子剛想上前,卻聽見一道銀鈴般的聲音傳來,如清泉石上流,甚是悅耳。
“楚哥哥怎么有興致舞起劍來,倒讓沐心一飽眼福呢?!痹捯袈?,一個女子的倩影緩緩走出。
女子身穿白色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碟氅衣,身子婉約,容顏如月,長發(fā)似墨,漆黑順滑,垂至腰間。
頭發(fā)用紫白相間的絲帶綰住,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淡淡的微光,發(fā)髻上僅帶了一個玉步搖,步搖上鑲嵌的是一顆白冰翡翠,清透流熒,絕非凡品。
女子抬手將手中的帕子遞給楚邵陽,露出纖細(xì)的手臂,手臂上戴著一個乳白玉鐲,通體透亮,無一絲雜質(zhì)。
女子舉手投足之間無不有著世家之女的儀態(tài),一個步伐,一個抬手都含著家風(fēng)底蘊(yùn)。
趙嬌嬌腳步一凝,在這樣的女子面前,她竟然失了上前的勇氣。
楚邵陽接過帕子,擦了擦汗,“夜里冷,你怎么出來了?!?/p>
女子微展笑容,這笑容多一分顯得過于熱情,少一分顯得冷然,弧度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