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仲景蹙了蹙眉頭,王守仁醫(yī)術經(jīng)驗豐富,可就一點不好,這心胸實在是小了點,處處針對聶芊芊,病患尚在此處,館內(nèi)醫(yī)者間就這樣拆臺,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張仲景其實也不相信聶芊芊能治好邱夫人,聶芊芊受隱士醫(yī)者傳承,這針灸之術確實有獨到見解,可針灸之術不是萬能的,若說能治好肺癆,是難乎其難。
可他不會在結(jié)果出來之前就妄言,這是對醫(yī)者聶芊芊的尊敬。
張仲景:“守仁,不要再妄言了。”
王守仁本還想說什么,聽到張仲景的話不再言語,只是那眼神透著對聶芊芊深深的懷疑。
“惠心,惠心,你怎么樣?”
邱院長焦急的聲音傳來,只見邱夫人悠悠轉(zhuǎn)醒,慢慢的睜開眼睛,雙眼沒有聚焦的看向屋頂。
“惠心?”
邱夫人轉(zhuǎn)醒后沒有看向邱院長,像是聽不到他的聲音,而是緩緩的呼吸著,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仿佛在感受著什么。
“惠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方惠心仍是沒有理睬邱院長,此刻,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眼中悄然滑落,嘴唇止不住的顫抖,仿佛是想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雖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可誰都能感受到她在無聲中翻滾著的激蕩情緒。
邱院長咯噔一下,心一下跌落到谷底,心中本燃起的最后一絲希望破滅。
終究是沒有辦法么···
他見不得夫人落淚,跟著涌出眼淚。
她這個夫人哪怕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也是從不在自己面前落淚的,她溫柔、堅強,永遠是那么柔和的笑著,撫平他的焦躁。
她的病痛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她,每一次呼吸都是一次受罪,可她不訴苦,不哭泣,哪怕是邱院長哭了,她都會抬手拭掉他的眼淚,告訴他生死有命,勿要執(zhí)著。
可現(xiàn)在,她卻哭了,邱院長的眼淚跟著越流越多,漸漸的眼前都模糊起來。
王守仁見狀忍不住責怪道:“千大夫,早就和你說過,不要給人希望再讓人失望,你知道你的這種行為讓絕癥的病人心里多難受!”
聶芊芊在斗笠下的臉翻了個白眼,這個王守仁可真是愛自說自話啊。
聶芊芊無語,“我何時讓他絕望了,王大夫搞清楚狀況再說話不遲?!?/p>
腦子是個好東西,真希望你說話之前能用一用啊。
聶芊芊對著邱院長道:“邱夫人的病我能治,只是病去如抽絲,令夫人的病邱院長要有耐心,要半年的時間。”
誰知,聶芊芊說完這句話,邱院長卻沒止住眼淚,更是直接哀嚎起來,大聲道:“惠心,你別哭,最后的這半年的時光我會寸步不離的守著你!陪著你!嗷嗚嗚嗚?!?/p>
聶芊芊聞言差點一個沒站穩(wěn)要跌倒,滿臉問號,她說的不是需要半年治好嘛?咋變成只剩下半年了呢···
邱院長,耳朵是個好東西,你得用一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