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芊芊環(huán)視一圈,目光如炬,她從袖籠里掏出廣聚軒的地契房契,宣布了自己即為廣聚軒新東家的事情。
聶芊芊說完,猶如巨石投入平靜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大堂里像炸開了鍋,眾人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愕,怎么也想不到,這廣聚軒的新主人,竟是眼前這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子。
怎么可能?!
“今兒下午,我把陳豐在廣聚軒當(dāng)二店掌柜時干的那些腌臜事兒,都查的一清二楚,這兒有他親口供述的證詞,還簽字畫押了。名單上這些人,都是跟著他干過錯事、壞了店規(guī)的,鐵證如山,一個都賴不掉!"
眾人震驚,面面相覷,眼中都是懷疑,僅僅一個下午,新東家已讓陳豐認(rèn)罪,還將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了?
聶芊芊見狀,也不啰嗦,直截了當(dāng)?shù)亟o這些人指了條路。她拿出早就擬好的一份文書,里頭把每個人干的錯事都寫得明明白白。
她揚了揚手中文書,高聲道:“名單上的人,過來簽字畫押,就能領(lǐng)了這個月的月錢走人。我保證,這份文書不會送到公堂上去。要是不畫押,那便是跟我撕破臉了,到時候,我就把這些證據(jù)一股腦兒呈上去,咱公堂見!”
說完,她目光冷峻,又掃視一圈眾人,補了一句:
“這是我給大伙留的最后體面,也是最后一次機會,要是錯過了,可別怪我將事情做絕?!?/p>
留下簽字按手印的文書,便是抓住了這些人的七寸,就算離開了廣聚軒,也不敢再暗中使壞。
聶芊芊沒有趕盡殺絕,窮寇莫追,給這些人留點余地,也是減少他們的反撲,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說完,底下盡是竊竊私語之聲,有質(zhì)疑,有害怕,有懷疑。
聶芊芊沒有給這些人太多的思考時間,她微微點頭,劉熊便將一份名單展開,開始點名。
隨著名單上的名字被一一念出,那些被點到的人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起初,還有人抱著僥幸心理,這幾人不過在廣聚軒待了一個下午,怎么可能將陳豐手下有那些人梳理的一清二楚,沒準(zhǔn)就沒有自己呢。
可隨著被念出的名字越來越多,他們變漸漸垂頭喪氣,從賬房到采買到灑掃,沒有一個人被落下,新東家雷厲風(fēng)行,不是夸大其詞,是真的將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梳理清楚的。
想的明白的人自然曉得該如何選擇,廣聚軒是什么地方,新東家絕不可能是一般人,必然是有背景的,與她對著干,絕討不到好處,何必以卵擊石。
一個人帶了頭,其他人便不再猶豫,一個兩個的簽字畫押,拿錢走人。
走出廣聚軒,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忍不住道,“一個小娘子,就算背后有人撐腰又能咋地?她要是會做生意,我徐老三立馬一頭扎進清河里,喝個飽!”
“東家把咱們都趕出去了,誰給她干活,廣聚軒事務(wù)繁雜,新招人哪里做的明白,且看著吧,不出一個月,這廣聚軒必要出亂子?!?/p>
“沒準(zhǔn),還得把咱們都招回來。”
“老王頭說的有理,咱們且回家等著吧,看看這女娃子能折騰出什么樣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聶芊芊滿是質(zhì)疑,在他們看來,女子經(jīng)商本就是個笑話,更何況是如此年輕的女子,經(jīng)營清河縣最大最好的酒樓廣聚軒,新東家如此草率地裁人,必定是自毀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