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芊芊又觀察了一炷香的時間,見病人情況已穩(wěn)定,低頭看了看自己臟污的衣裙,便找了黃大夫來照顧病人,自己尋了個地方梳洗一番,換上了千大夫的行頭,接診了另一位胃絞痛的病人。
一個多時辰后,黃大夫來尋她,告知她病人已醒。
聶芊芊穿著千大夫的行頭來給他復診,男子已醒來,因失血緣故,面色蒼白,嘴唇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瞧著很是虛弱。
身旁站著他的小廝,小廝傷口已做處理,頭上被包扎著,他只是一些擦傷,傷的不重,只不過眼睛哭的腫了起來,滿臉的擔憂。
聶芊芊將開的消炎鎮(zhèn)痛的藥物給了小廝,囑咐了用法。
黃大夫在一旁介紹著,“這位便是本館的千大夫,你方才血流不止,正是千大夫用了獨家秘方,才為你止住了血。”
聽了這話,小廝回憶起一路的驚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道:“老爺,都怪我,沒有架好馬車,這馬發(fā)了瘋,將我跌下來,等我尋到你時,你胸口插著一根樹杈,血怎么都止不住,嗚嗚嗚嗚。”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低聲道:“阿九,你起來,不是你的問題。”
這馬是家里從小養(yǎng)到大的,再溫順不過,不會忽然發(fā)瘋,這其中定有貓膩。阿九是家生子,從小跟在他身邊,對他忠心耿耿,不可能是阿九的問題,定然有別人知道了他的行程,從中作梗。
中年男子名為蔣波濤,是福林縣中數一數二的富戶,此次是從省城辦事歸來。
年初他曾去玄妙觀找玄妙道人算了一卦,大師說他今年有血光之災,要遠木近水,才能避災,他這一年都小心翼翼,沒想到年尾還是遭了災。
遠木遠木,原來是讓他小心大樹杈子嘛,嗚嗚嗚。
蔣波濤真誠的開口道謝:“多些千大夫救治蔣某人性命,此恩如山似海,蔣某就是下輩子結草銜環(huán)都要報恩的?!?/p>
聶芊芊低啞著嗓子,“別提下輩子了,這輩子先把診金給了?!?/p>
黃大夫:“······”
芊芊丫頭啊,你現(xiàn)在的形象是個隱士高人,怎么又這么直接的要這銀白之物。
蔣波濤本就腦袋暈暈,聽了這話反應了一會,才連忙道:“那是一定的,診金多少我讓阿九即刻回府上去取。”
聶芊芊的視線又將蔣波濤這身暴發(fā)戶打扮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思慮了一番,伸出了五個手指頭。
蔣波濤:“這是?”
黃大夫早已知曉聶芊芊收診金的習慣,小病30兩,大病50兩,沒忍住的翻譯道:“50兩銀子?!?/p>
聶芊芊斗笠下的臉都綠了,什么五十兩!這黃大夫咋還會搶答了,這蔣老爺通身的氣派,就要50兩,豈不是讓人家很沒有面子。
聶芊芊一字一頓的更正,“500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