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縣縣衙大牢,王氏兄弟兩人絲毫沒有往日的儀容,頭發(fā)臟亂如草,眼中盡是絕望。
王安吉眼神空洞,靜靜的坐在牢房一角,看到牢房外出現(xiàn)的身影,猛的起身,哭喊著上前,“三叔,您可來了,救救我啊,求您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坐牢的?!?/p>
王家三叔站在牢外,面色鐵青,指著兩人,“你們兩個真是膽大包天,怎么敢屢次雇兇傷人?”
王家三叔提前返回福林縣,第一時間看了兩人的涉案卷宗,那張彪主動招供,這兩人已是第四次雇他傷害西市的攤販了。
王安吉哭道,一只手穿過監(jiān)牢的柵欄,拉住了王家三叔的袖子,“三叔,我們真的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您不能不管我們啊,幫幫我們,幫幫我們!”
王家三叔絲毫沒有因兩兄弟的哭訴而動容,他一甩衣袖,“事已至此,還怎么幫!”
王安吉急了,有些語無倫次道:“三叔,那劉燕和劉熊不過是鄉(xiāng)下人,無權(quán)無勢,沒有多少家底,我們可以出錢,對,出錢和解,他們要多少給多少,三叔您再威脅威脅他們,您是官,他們是民,都是些小人物,拿了錢和解,去衙門撤訴,苦主沒了,這案子就不成立了?!?/p>
王家三叔聽到王安吉的話,頓時暴怒,“你這個蠢貨,活該要被關(guān)進牢里,做事之前都不好好調(diào)查一番,那劉家若真如你所說不過是普通鄉(xiāng)下人,怎會有高手保護,讓那張彪主動自首!怎會讓縣令大人如此重視!”
他在衙門里混的年份多,有幾個交好的同僚,他剛回來便有人給他暗地里通風(fēng)報信,涉案人劉燕的閨女就是每隔幾天來縣衙找阿福給縣令大人送吃食的小娘子,縣令大人在公堂上親口安慰劉燕,讓她安心做生意。
“縣令大人對這家人青睞有加,那劉燕的閨女當(dāng)初救助過縣令大人,他們能這么快辦好文書,在西市口的好位置開這劉家小館,就是因為有縣令大人的照看,你們瞎了狗眼了,非要招惹這樣一家人!”
王安杰滿眼震驚,不可置信。
高手保護?
縣令大人?
他腦袋都要炸開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劉家這樣的人家怎么會和武功高手、縣令大人扯上關(guān)系。
王安杰:“不可能,不可能!”
當(dāng)初大哥王安吉是想等著三叔回了縣,向其詢問一番再動手的,是他急著解決幾人,搶回生意,是他的心急害了兩兄弟!
王安杰站都站不穩(wěn)了,頹然的跪倒地上,雙手捂著臉,嚎啕大哭,悔的腸子都青了。
王安吉像是被抽走了魂一般,喃喃自語著:“我們不該招惹的,不該招惹···”
他做事向來謹慎,此次是這劉家小館生意太好了,他才會亂了分寸,在安杰的鼓動下貿(mào)然行動。
王家三叔對這兩個侄子是有感情的,兩個侄子的小館賺錢,這些年沒少孝敬他,他亦平日多有照拂,可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必須與兩人劃清界限。
兩兄弟被抓進縣衙調(diào)查,他與兩兄弟的關(guān)系自然瞞不住的,現(xiàn)在衙里對此議論紛紛的,說兩兄弟就是仗著他的勢欺人,懷疑他都參與其中。
這真是冤枉他了,他是絕對不會參與到這種臟事里的,這不是自毀前途嘛。
他真的不知情,可就算是他不知情,家中子侄做出有違國法之事,他還是會被連累,這輩子都升遷無望了。
王家三叔滿腹埋怨,嗟嘆一聲,“我真是被你們害慘了!”
兩兄弟沒心思考慮三叔被連累的事了,王家三叔也沒法同情兩人的遭遇,牢內(nèi)牢外,一張鐵柵欄,將這一家隔開,也讓這一家離了心。
王家三叔看完兩人離開了,王安吉瞧著三叔遠離的背影,喪失了最后一絲希望,終是沒忍住,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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